个砍柴的樵夫，见他神憔悴便过来关心地问候。

    文舒摇着手说没事，又问他："老伯可知昆仑山怎么走？"

    樵夫一手指西，："昆仑山远得很，怎么也得两三个月才能到啊......"

    文舒拱手谢过，两三个月，怕是路还没走到一半就得被追上。脚却定，顺着樵夫所指的方向走去。

    那樵夫却又追了上来，殷殷地嘱咐他："少年郎不懂事，最近有天灾，没事别门瞎走。你没瞧见前些天的天象么？一会儿亮堂一会儿又黑得不见五指的，可糁人了！俺庄里的天师说了，这是星现世，要变天哩！"

    "是么？"文舒淡淡地笑开，低低说，"还真是星，命里的孽障。"

    转过玩笑地跟樵夫说："我便是要上昆仑山了结这个星哩。"

    快走几步再回过脸，那樵夫正停在原地摇叹气，分明当他是疯的。

    第十五章

    路途遥遥，山迢迢，沿路问过很多人，人们一边答着他的话，一边看着他的发叹息。上的疼痛总是时好时剧，或是寒凉冻得彻骨，或是炽烤得连魂魄都要消熔。总是走几步就要回望一，生怕一刻后就响起某个低沉的声音，鬼魅一般跟他说："你逃不掉的。"

    仓皇间猛地摇想要甩脱，额前垂几缕灰白的发。呆呆地看着溪中自己的倒影，想起某个夜晚，他举着一把雕满菱的宝镜笑得无奈，彼时还是青丝如瀑，尚有几分余力，此时却是心力瘁得再隐藏不了，憔悴的颜赤地爬满整张灰白的面孔。是因着日渐虚弱的灵魂也好，还是他自己的生气枯竭，日渐变白的发丝提醒着他，时日无多了，而昆仑山依旧在群山之后的之后。

    某一日他了一座丛林，擎天树海间丢失了方向。熟悉的寒意自眉心开始延伸，四肢百骸中的血仿佛都要凝结。文舒地攒住火琉璃想要缓解，铺天盖地的寒凉，一意瞬间便被席卷。最近总是寒意频繁的上涌，反之则是灼的消退，看来赤炎的龙鳞也护不了他多久。

    正当不甘时，他遇上一个黑衣的男，明明是霸气狂狷的样，却笑得玩世不恭，黑的眸藏几分莫测。

    他心地来扶文舒，更运起法一路将他送到昆仑山。风声过耳，得二人的衣摆猎猎作响。耳际仿佛听到"啪--"地一声轻响，穿透了风声直递心底。文舒一怔，骨的冰凉瞬间遍布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