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看见老板那张冷漠沉的脸，都兢兢战战张不已。

    这天夜里，关灯时间尤其的晚。

    除了值班室，就剩裴睿的办公室依然亮着灯。

    大雨已经了一整天，现在雨势终于变小了些，乌沉沉的黑云仍然把月光遮得严严实实，寒风把路边的树枝得东倒西歪，犹嫌不够似的，狞笑着大力拍打建筑的玻璃窗。

    原本收拾地井井有条的办公桌上，堆满了杂的纸团，烟灰缸里的烟几乎要落到外面来，边上放着一瓶只剩一半的白兰地，淡淡的熏醉气息弥漫在空气里，宛如雨夜里的乌云一般徘回不去。

    找人去查秦亦的落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许是外面狂风的声音扰人心烦，裴睿弃了笔，额抵在支起的手背上，手指抓着盛着烈酒的脚杯，琥珀的酒随着酒杯微微晃，在灯光粼粼地泛着一层幽郁的冷光。

    电脑屏幕里尽是关于秦亦的报，前段时日被陆陆续续删了好些，现在能搜到的已经不多了。

    没想到，会有一天，他只能用这方式再看见他……

    裴睿仰抿了一酒，甘冷的过咙，过了一会，传来一阵火辣之意，他很少饮这烈酒，但是此刻，没有任何一东西能帮他麻痹一思绪纷的大脑。

    从未曾受到过的思念、痛苦还有眷恋不舍萦绕在心，缠绕着，织着，理不清，剪不断。

    事到如今，他再也无法用任何借自欺欺人，他最担心的、最恐惧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了。

    例如曾被自己弃如敝屣的。

    例如彻底离开自己的秦亦。

    裴睿皱起眉，他幽的眸被酒气熏起一阵朦胧的醉意，偏着盯着屏幕里正在播放的报，秦亦满不在乎地对着镜承认他正在跟自己往。

    画面里，秦亦的目光好似透过屏幕跟他对视一样，坦诚，嚣张。

    裴睿嘴角边勾起一丝笑，那笑容异常难看，他觉得自己醉了，醉的嘴里都泛起苦味来……

    他活了这么多个年，从来不曾想象过，自己也会有真正上一个人的一天。

    最可笑的是，却是在失去之后才发现这个事实。

    “请问你是自愿被潜规则的，还是被迫的呢？你对裴先生是什么呢？”

    啊，上次好像就是看到这里，结果被父亲的来电打断了，后来为那事忙的焦烂额，也没刻意找来看。

    裴睿光沉了沉，静静地望着屏幕，一一地喝着酒，他有些好笑地看见画面里的秦亦不耐烦地冲镜翻着死鱼。

    ——“不要张嘴闭嘴潜规则，小朋友看了都要把持不住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