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声再不复从前的沉悦醇厚，只剩嘶沙喑哑，充满着嘲和隐痛，回在这所空寂冷清的办公室里，回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

    虽然明知不该看，可是张二还是不小心瞥见了电脑屏幕上定格的画面，还有摊开的稿纸上，那些个十分熟的形。

    “我的裴大少，半夜还呆着这，是有多忙？忙的连我的电话都不接？”张二不满地拉上办公室的门，回一看，突然被前杂的办公桌惊了一，地觉得对方不对劲。

    裴睿不动声地把画到一半的设计稿收起来，撩起瞥了对方一：“有事？”

    这次到张二面震惊了，他真的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了问题，裴睿——竟然会承认自己上一个男人？

    一瞬间，裴睿满脑都回着这句话，他微微缩的瞳孔怔然盯着屏幕上那张脸，须臾，才像被惊醒了似的，忙握住鼠标去暂停，他的指尖却竟然不受控制地细微抖动着，了几次才停住，又把度条往回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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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几秒钟的镜，裴睿反反复复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听着画面里面的男人一次次地重复那句话——像是只要不停地看，秦亦便是真的在他面前一遍遍告白一样。

    这话令张二微微瞪大了双，有些发愣，又听那人续：“之前安排的那些都帮我回了吧，暂时是用不着他们了，我要离开一阵。我父亲那边的举动帮我留意着。”

    沉默一会，裴睿垂眸想了想，淡淡地：“大概是……突然有了肋，又突然——”

他啊……

    他中些微的喟叹和澄澈：“——又突然有了铠甲。”

    “还不就是你上次托我约的那些杂志社还有广告投放商，人家都在问我之前说好的事呢，结果你人都找不到……算了，不提这个，你跟秦亦那小……你该不会真的栽在他上了吧？”张二观察着他的脸，小心翼翼地表达着自己的好奇心。

    “当真？”

    重新播放、暂停、倒回去……

    ☆、第58章

    “裴少，你怎么了？”他目光掠过地上摔碎的酒杯和糟糟的桌面，绕过桌，皱眉问。

    良久，笑声渐渐歇了。

    作者有话要说：《裴少教你打脸和作死的72个技巧》

    回应他的是裴睿邃沉淡的。

    天板的灯亮的有些刺，裴睿用手挡住那光线，半张脸都隐没在影之中。

    半晌，裴睿稍稍坐直了，用纸巾拭着手指和衣服上沾到的酒，又恢复了人前那个稳重从容的模样，平静地：“不小心打碎了杯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张可铭突然找上门来。

    张二叹了气，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上一个人究竟什么觉？”

    来到这里已经有好几天时日

    这次裴睿没有再回避，他忽而轻笑起来，笑意里隐着一丝自嘲和怀恋，颔首应：“啊，是啊。”

    快到圣诞节了,旧金山的夜景格外绚丽，大大小小装的圣诞树随可见，璀璨的霓虹灯给寒冷的异乡带来些许温和熨帖。

    这样看着，这样看着，他突然笑了，笑得脸上肌抖动，笑得尾的细纹都浮现来，笑得尽了浑力气，最后缓缓地仰倒在椅靠背里。

    “呃，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