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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约也颇为无奈，懒得再搭理，而是摸了一张新的符纸，打算重新一捧火。

    玄悯目光从他额前的那些伤痕上扫过，又落在陆十九上。

    乍然的黑暗隐匿了众人的影，活似所有人都被吞噬了，只剩自己。

    都说夜里极其安静的时候，官会错，远的声音听着就好似响在耳边，很难判断距离及方向。

    “怎么？”玄悯余光暼到，问了一句。

    玄悯皱了眉，侧耳分辨了一会儿，结果就听那妖孽反反复复就在嘀咕一个词——秃驴，野蜂似的嗡嗡嗡个不停。

    在他眨的瞬间，陆廿七也忍不住眨了眨，眨完又晃着脑袋用手用力了两。

    江世宁和陆廿七倒了一凉气，急而短促地堵在了嗓儿里，不上不，是不敢呼去。

    寻常人到这般份上，脑基本就是个摆设了。薛闲也不例外，他在袋里来回晃，梦游似的琢磨着怎么才能把自己从暗袋里去，哪怕透气也行。这时候，他也无所谓什么要脸不要脸了，只在心里毫无理地埋怨玄悯为何不能把手指伸来让他贴着凉快会儿。

    因为脑已经是摆设了，所以这祖宗心里埋怨时嘴上也没闲着，嘀嘀咕咕个不停。他大约是把心里琢磨的那些意识说了来，只是神志不清以至于嘴也不那么利索，活似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颠来倒去就是那么几个词，都不带换的。

    空森然的开门声缓缓响起，玄悯手指间那符纸烧的火猛地一，突然毫无征兆地灭了。

    “睛忽然有些发糊。”廿七又用力眨了眨，咕哝：“好像又好些了，不了，先去要。”

    于是他这叨叨咕咕的声音便隐约透了来，伴着让人打抖的风，别有一番滋味。

泡过，虽然略了一些，但肯定还是重的，留着力气走路呢，说自然能不说就不说。”

    陆十九在石门前停住步，抬手覆在石门上。他盯着墓门，轻轻眨了眨，：“会有些危险，记得跟着我。”

    就连被煮着的薛闲都略有觉，只不过如此凉的风对得神志不清的他来说，倒并不讨嫌。只是颇有些扬汤止沸的意味，治标不治本，堪不上什么用。风一过，他便又得直了。

    江世宁跟着他的视线来回看了一遭，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就在那答案呼之之时，陆十九一把推开了石墓门。

    陆廿七看着地上的迹，哼了一声算是应答，勉把脸收了收。

    周遭倏然一黑，众人脚步皆是一顿。

    这孽障又在作什么妖？

    一阵寒的风从推开的石门中兜扑来，带着一说不来的难闻怪味，、腐朽，凉得人发麻。

    “这是什么声音？”陆廿七声音都哆嗦了，“哪儿传来的？”

    风一过，火苗一熄，江世宁他们各个屏着呼，僵成了棺材板儿，自然一静了来。

    第24章 江底骨（一）

    玄悯最初听到隐约的哼唧时，摸符纸的手也是一顿，片刻后，他才发现这梦呓般的声音是从他腰间的暗袋里传来的。

    “大师，能再个火么？”江世宁惴惴不安。

    火苗刚一燃起，便又是“呼”的一声，灭了个净。

    玄悯：“……”这是又怎么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