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虽仍在气上，对着这个儿的神却仍是和缓的，开时也略略压了三分火气，将一份文章抛他怀里：“看看，有什么想法儿？”

    他对刑这个宰白鸭的大案还是有些印象的，刑收钱暗中改换死囚份，杀个替死鬼，转手就把真凶放去，一手钱一手命，刑从中成，如此竟形成了暗中的买卖。

    这见不得光的龌龊事儿，私底藏好也就罢了，一旦为人所知，也就再没有容之。依着今日的形看，这事儿要当个大案来办是准定了的，只是不知自家皇阿玛把自个儿给牵来，动的又是个什么心思：“皇阿玛，此事实在目惊心，却又系重大——依儿看来，不如先将刑给封了，一应名册尽数封存。至犯人上至官差，先都着人看了别叫耍什么样儿，再派个可靠又有手段的人主办……手段不可过激，稳妥些为上。”

    胤祺听着前的话音儿不对，还当自家皇阿玛又给自个儿挖了个坑，打算彻底把自个儿给陷在这京城里回不去。推辞的话几乎都到了嘴边儿了，一听着后忙又给咽了回去，噎得止不住咳嗽了两声：“儿觉得——老八好的。他办事儿稳，跟人打也明，只要有心办，大抵就能办好……”

    胤祺应了一声，接了那张纸捧在手里，心里却是多少有数的——大抵这就是那一篇了炮的《狱中杂记》了。逐字逐句地读去，里的容确实目惊心，尤其是揭了刑“宰白鸭”的私之事，想来这一条也正是叫自家皇阿玛这般震怒的原因所在。

    士奇向来最懂得揣万岁爷的心思，一见这形哪还能不明白，忙俯恭声：“万岁爷心里既然有了准念，臣等唯有尽力辅助而已。不知当对刑的置，万岁爷可是……”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这两天天，儿夜里贪凉就开了窗，兴是叫风给着了。”

    胤祺反应极快，捷地抓住了自家皇阿玛递过来的稻草，迅速远离了这一个谁沾上谁疼的坑。梁九功极有力见儿地倒了杯茶给他送到了手里，又引着他在角落里坐了，望了一万岁爷的脸，这才又恭敬地退了回去。

    “有份儿大闹叫你看。”

    “就着方才说的办吧——叫佟国纲去查封刑，那个夯货谁的话都不听，朕倒偏偏只信得过他。”

    康熙的语气里仿佛带了淡淡的调笑，也听不究竟是责备还是褒奖。一旁的佟国维却连忙俯代大哥称谢，又小心翼翼：“昨儿大哥惹了万岁爷不兴，心里也觉着愧疚不已，回去还跟臣说呢……”

读的方苞，这满满当当的一屋人简直叫刚来的五阿哥有儿站不住脚，打了个千儿就想伺机撤退：“皇阿玛——儿就是来看看闹的……”

    “你的想法儿倒是跟朕差不多。”康熙淡淡了，又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意味地开：“能买得起‘白鸭’的，一定都不是什么寻常人家。朕寻思着，该当有个能主事又稳妥的皇来主办这个案。依你看——八阿哥可能办得了这个差事？”

    “怎么又咳嗽了？”康熙对着这个儿的一向有些过度张，听着他咳嗽便不由微蹙了眉，仔细望了望他的面，“可是有什么不适，要不要传个太医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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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