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贞思索着应了一句，又仔细查看着弘晖的形，神却也渐渐凝重了来：“疟疾先寒后，如今阿哥只是寒颤，无法就定论。只是若真是疟疾，虽不过人，病气却极易牵连。主先这个屋避一避，待小阿哥过汗再来不迟。”

    “属也不甚了解，只是隐约记得听父亲提过，北方有些地方似乎确是将疟疾叫打摆……”

    胤祺本想再说些什么，望见那一双睛里隐隐的恐惧跟不安，心里却也跟着沉了沉。微垂了眸沉默半晌，终于还是无奈一笑，又了弘晖的小脑袋，将他轻轻放回了床上：“好，我在外面守着。四哥，你也别太着急——要真是疟疾的话，我知该去哪儿找药，弘晖不会有事儿的。”

    “打摆就是疟疾？”

    弘晖哽咽着低声开，一个劲儿地要往他怀里钻。胤祺索将他结结实实地楼在了怀里，又拿被裹了，温声哄了几句，才又望向一脸若有所思的廉贞：“不是发……会不会是打摆？”

    心中有了定数，胤祺也不再多耽搁，抬手扯住了就要往外走的四哥，示意他回去好好陪着自个儿正病着的侄儿：“为人父母的心儿女，本就是人之常，皇阿玛不会怪罪——我在这儿总归也帮不上什么忙，那边

    话音未落，外忽然快步走来了个二十的年轻人，神匆匆一官服，显然是里了什么急事：“四爷，事儿了——皇上见了八阿哥的折，气得连摔了好几样儿东西，见着南书房都快给掀了，叫您赶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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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怎么也曾经是上过报纸的理科状元，胤祺心里清楚这显然是没清蚊虫携带病原的作用，却也没有把握就这么在现场给这些人上一堂生课，能不能就地把这件事儿给解释清楚。正垂着寻思着有什么借暂且先糊过去，腕却忽然被自家四哥拉住了，带了些茫然地抬起，便撞那一双尽是张懊悔的睛里：“五弟，听话，先去……”

    古人讲这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胤祺始终都对着这一信不疑，每回有儿什么好事都兴不了多久，可坏事儿却好像偏要接连着往砸似的，一件接一件的叫人疼。见着自家四哥中一闪而过的犹豫神，胤祺心中略一盘算，终于还是决定把那个搁谁手上都避之不及的手山芋抢过来——皇阿玛这时候叫四哥，显然不是为了叫四哥把老八给揍一顿这么单纯，他就算再不愿掺和这事儿，也总比叫自家四哥搅去的。

    胤祺茫然地应了一句，他其实也不知这病的学名叫什么，还是前世在孤儿院见过有人打摆，记着起初的时候也是这样冷得不行，这才试着猜了一句。只是听着廉贞提起疟疾，却冷不防想起了几乎被他淡忘的那一条剧来——据说在历史上，康熙也是曾患过疟疾的，当时又没有特效药，病最重的时候恰巧有两个传教士来献药，这才终于转危为安。这病自不算是传染病，人跟人接多久都不会传上，却又可以因为蚊虫叮咬传播，所以也勉算是疫病的一。倘若弘晖得的真是疟疾，他可就得赶找到那两个传教士，看看能不能把奎宁给提前搞到手了。

    “四哥，你守着弘晖，我替你去见皇阿玛。”

    “打摆？”廉贞仿佛对这个词颇为陌生，顿了片刻才迟疑到：“主是说——疟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