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吃过饭也早儿歇着……”

    胤祺一站起来就觉着上一阵阵的冒冷汗，力气也像是被尽数了似的，只能靠在贪狼上堪堪站稳，勉力打叠起神浅笑了一句。两人见着他摇摇坠的样都觉着心惊，忙不迭应了，一路送着他了顺天府的大门，见着贪狼把他抱上了轿，心里俱是没来由的沉了几分。

    “上一回蝗灾的时候，也见着阿哥险些累垮过，却远不如这一回这么严重。”

    张廷玉轻叹一声，望着那一慢慢没夜的轿，中便不由带了些忧虑：“阿哥前儿才病了一场，还没好全就为了这次的事劳心劳力，偏京中连个能帮把手的人都没有……”

    “五爷的界见识远超我等，那些清理源、除蚊捕虫的法也是闻所未闻，蚊帐防蚊更是别心裁。此番若换了旁人居中调度，绝不会是这个光景。”

    施世纶目光悠远，意味地叹了一句，屈指算了算才又：“秋狝还有一日便结束了，等万岁爷回銮，五爷上的担也能松快些——只希望诸位阿哥们都能领会万岁爷的苦心，别再在这当折腾什么变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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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的事儿多半都是怕人念叨的，但凡越是不想成的事，越念叨便越容易成，反到是那心心念念盼着的事，念得次数太多便只有叫人失望的份儿，连理都没可说去。

    施大人显然也是这诸多乌鸦嘴中的一个——就在他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木兰围场那边儿其实已经折腾了不小的变故。以至于这天儿都已黑得快看不清人了，帐外竟还黑压压的跪了一片，人人都心惊胆战地瞄着万岁爷的脸，连大气儿都不敢上一声。

    十四阿哥咬着牙跪在当间儿，脸上是一片胡抹过的泪痕，拧着双目通红不肯言语。胤禛沉默地跪在弟弟前，肩上背上都是近乎狼狈的尘土，却仍半儿不肯动摇地挡在自家皇阿玛和弟弟中间，八阿哥正小心翼翼地替康熙顺着气，又冲着胤祯使了个，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焦急：“老十四，你快认个错儿不就没事儿了——就非得这么跟皇阿玛赌气吗？”

    “皇阿玛，儿没错，也实在不知有什么要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