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地笑着应了一声：“万岁爷就是想叫五爷来绕一绕散散心。您看您都在京城里憋闷这么久了，就借机来溜达一圈儿，也没什么不好不是……”

    好容易见着这么一位运筹帷幄变不惊，以一人之力挽狂澜于既倒的掌事阿哥这般无奈痛的神，施世纶里也不由带了些笑意，又忙轻咳一声忍住了，一本正经地拱手俯：“哦？官心里其实也好奇得很，还请五爷明示。”

    施世纶把烤土豆得半凉了，才终于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却又被里的心得不住在嘴里倒着个儿。胤祺被他这刀的态度闹得没了脾气，抿了瞪了他半晌，才终于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我看他们就是有意把你调开，好叫有些人探活动活动——这么说来，倒是我给你作陪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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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爷果然慧如炬，官佩服佩服。”

    山东巡抚谢赐履是个纯粹的读书人，靠着科举取士一步步向上走到了这一层，待人接间仍带着书香门第特有的矜持恪礼。胤祺才到了济南府便被他迎至府上歇，又亲自着人准备饭菜，诸般照顾尽心尽力，却又不见半分的谄媚逢迎，倒像是有人早就已代好了，只就班照着似的，倒也颇有几分读书人特有的迂阔可。

    听了他的话，施世纶底不着痕迹地闪过一抹讶然，却又立时敛得无影无踪，漫不经心地拱手赞了一句。胤祺被他噎得没法儿，居然险些被直接气乐了，摇摇无奈：“施大人，我总算知皇阿玛为什么叫您陪我来了。”

    “……”胤祺悻悻瞪了他一，默然了半晌，终于还是认命地叹了一气：“因为皇阿玛都已经料准了——我无论怎么问，都甭想从您这张嘴里问半儿有用的东西来……”

    胤祺自然也不愿意老被圈在京里，可若是京中平安无事也就罢了，如今明明还有个朱三太案没查清，中的线人也没揪来。赶在这么个微妙的时候把他给踢了京城，实在叫他忍不住担心自家皇阿玛跟四哥是不是要背着自个儿搞什么事，心里总是难以安宁得来：“叫我来散心——为什么还有你跟着？”

    虽说是来巡考的，胤祺却也没打算真往狠里查——毕竟哪一块儿都没有真正净的，他前世在娱乐圈里混迹多年，早见熟了那些个见不得光的手段。家里有相熟的，走个后门托个人，找主考官指导一二，却也都是人之常，就跟请考命题组的老师帮忙猜题一样，虽说或许确实不大光彩，可也不至于就到了要一打死的地步。说是巡考，可也就打算着四绕绕，看一看考生们的闹也就够了。

    “这个——大概是万岁爷看我比较可靠，能伺候好五爷？”

    施世纶陪着胤祺在席间坐了，轻笑着介绍了一句，又转向谢赐履边上坐

    “谢大人是广西人，二十岁就和谢老大人父同年中举，学问可是好得很呐。”

    秋闱的日定在了八月十九，胤祺一行人是八月初一的京，这一路走走停停的过了直隶，见着到了八月十六，恰到了济南府停。山东省的贡院就在这济南府的城东南，又兼这里是孔故里，每年前来赴考的考生络绎不绝，倒是只比江南两省差一些，算是北方诸省里规模最大的秋闱贡院，几人也就不打算再往走，就这么停在了山东巡抚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