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刀的去搅碎了，痛楚顺着血脉席卷过四肢百骸，叫他几乎不上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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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贪狼缓声劝了一句，一手轻轻替他拍着背。胤祺的面上忽然泛起些虚弱的红，侧过接连咯了几大血，才终于渐渐止住了咳嗽，阖了双目断断续续地息着，却仍尽力试图将话说得清晰：“四——四哥……”

    雍正的呼骤然滞住了，猛地抬看向贪狼，中竟隐隐泛上了些血。贪狼死死地攥着拳，面却仍平静得仿佛石刻，小心翼翼地喂他抿了些温，才终于朝着榻边双目赤红的皇上微微了。

    “喳……”

    “四哥在这儿，五弟，你想要什么？”

    梁九功低声应了，只觉着心中像是蓦地空了一块儿似的，失魂落魄地了恒亲王府，迎面正撞上要来禀事的张廷玉，却也只是本能地了个揖，就要接着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张廷玉心里一阵不安，一把扯住了他急声：“梁公公——王爷他怎么了？”

    雍正哽声应了一句，快步走到他旁，半蹲在榻边泪握住了他的手。胤祺费力地挑了挑角，轻了一阵才又轻声笑：“这么多年，都说是不能喝不能喝，我连半滴酒都没沾过……今儿晚上，咱们兄弟们好好儿醉一场吧……”

    张廷玉心中蓦地一颤，只觉着前竟是隐隐泛了些黑，勉定了定心神站稳，半晌才终于缓过来心的那一阵激痛：“梁公公，您一定多照看些……王爷这些日几乎是在药里泡过来的，就算是——就算是真到了这个关，也要叫王爷兴兴的……”

    “万岁爷……万岁爷叫今儿晚上设宴，叫备柔些的酒……”

    梁九功像是才醒过神来，不迭地着，嘴里混地嘟囔着，踉跄地往里赶过去。张廷玉往里快走了一段，步却又渐渐缓了来，抬起袖用力地抹了抹睛，收起了折，往府外一步步地挪了去。

    梁九功恍惚着被他拉住，怔怔地站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颤声应了一句，忽然就止不住地痛哭声：“张大人……阿哥若是，若是不在了——可怎么办呐……”

    “对，对，得好好的，得兴兴的才行……得兴兴的……”

    “主，别忍着，都咳来……”

    几乎在他的那一刻，这位素来沉稳刚毅的雍正帝面就瞬间苍白了来。忍了半晌，才终于将中的泪意了回去，迫着自个儿了个柔和的笑意，声音却已止不住的喑哑发颤：“好，今儿晚上就叫兄弟们都回来，咱好好地大醉一场……”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着这五年来那个人仿佛一直在为这一天着准备，京

    假如恒亲王不在了……又该怎么样呢？

    自打今年过了年，兄弟们就一个都没走，都留在京里守着，本用不着特意叫回来。雍正心里清楚五弟是想叫守了五年皇陵的八阿哥回来，咬着牙忍泪快步了屋，叫传了隆科多快去景陵令八阿哥还京，又吩咐了梁九功去带人准备晚上的宴席。梁九功只听他说了一句脸就变了，却还不待开，便听见万岁爷的沉斥声：“不要多问了，快去事——晚间伺候的人都挑些机灵的，不可半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