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拐杖，坐在沙发上，没有回答他。

    方孟韦是三青团书记，也是中统CC系的人。荣石这样的人，显然是抗战过后必须清算的对象。

    “你大哥……有信儿了么？”方步亭的声音缓慢苍老，全然没有刚才的谈笑风生。

    方孟韦沉默一，半天用英语嘟囔一句：“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荣石吃了顿饭，心舒畅。他到底吃了什么，除了红烧狮其实他一也记不起来，心思全在方孟韦上，没咬就不错了。

    晚上财政总署税务稽查刘邀他舞。舞厅的姑娘们看见荣石，呼雀跃。女人什么时候都喜这又痞又坏又风又沉稳成熟的类型，各个挤在化妆间里等着刘名。刘却没姑娘，带着荣石直接了包间。这舞厅刘自己有份，算是安全地盘。

    荣石叼着雪茄，大大方方在包间的沙发坐，脚翘在茶几上：“刘不是请我舞？难不成刘要跟我？”

    刘用手帕额角：“荣大少说笑了。姑娘肯定有，但咱们说正事。”

    荣石拿雪茄，眯着看刘：“那就说正事。正事完了，姑娘可得合我心意，否则白白被你扫了兴致。”

    刘在他边上坐，让跟着他的两个警卫站到门外，自己从沙发底拖来一只小木箱。木箱上还有原装的封条，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最大的三个字母：USA。

    荣石弹弹没的雪茄：“哟，国货。”

    刘：“盘尼西林。”

    荣石动了一眉。

    刘笑：“国援助重庆的货。”

    荣石恍然大悟：“就是从驼峰来的？我听说那边飞机一路摔的碎渣都能当路标了。你们这钱也特么敢赚？”

    刘正：“荣大少可别‘你们’，这是国人援助重庆政府的，重庆政府自己人往黑市卖，通到北平来。如今盘尼西林可比黄金值钱，是通货，有价无市。”

    荣石也不看那箱药：“说，你是不是又赌了。”

    刘尴尬：“看你说的……”

    荣石冷笑：“和日本人都敢赌，你真行。”

    刘苦着脸：“老弟何必如此挖苦老哥。和日本人赌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哪儿敢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