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孟敖安抚了一其他记者，让郭晋打电话给北平警备司令，赶找人过来维持秩序，自己慢慢走回营房。

    荣石用中指一推镜，低咳嗽一声。人群里就他大半个脑袋，其他记者抬着睛瞥他，所有人的表都很震惊：这傻大个真是同行？

    方孟敖看了半天，特别想笑。他对着陈武低声说了句话，陈武回屋拿了喇叭来，声：“诸位记者先生女士们，俗话说见为实，我们大队决定选一位记者来参观我们青年服务队是如何查账查人的。那么请谁来呢——那位跟我们队差不多的先生，你来吧。”

    郭晋了个哨，陈武鼓掌：“嚯！”

    “……方大队。”

    方孟敖睛一眯，突然伸手去抓荣石脸上的框镜。荣石只觉得一阵风拂过，本能一躲，方孟敖抓了个空。方孟敖也没生气，笑笑：“龙先生，你可不是记者。你是个军人。”

    郭晋总算轰走了那群记者，回营房门正撞上两个人在打架，陈武还在一边煽风火地喝彩。

    龙十斗先生正一脸莫名其妙一手笔一手本立在那里。陈武把他带到营房门就离开，晾他在这里晒太。

    “……是的，《大公报》驻北平分……”

    方孟敖的睛藏在墨镜的晶镜片后面，上扫了扫荣石：“龙先生是记者？”

    荣石慢条斯理把笔和本揣怀里：“打过太多。总来说，就北伐那些吧。”

    “我……我姓龙，龙十斗。”

    方孟敖在空气中嗅一，笑意更：“硝烟味，血腥味。”

    荣石认命地叹气，挤过人群，持枪的警卫放他大门。陈武迎上去，笑容可掬：“先生怎么称呼？”

    方孟敖双手兜，抿着嘴角微笑，打量荣石：“你是从哪个战场上来的？”

    邵开元小跑过来，报

从左边挤到右边，又从右边挤到左边，一脸不耐烦。

    方孟敖大笑：“很好。原来还真是个前辈。”

    方孟敖扬眉：“……什么意思？”

    荣石面对奚落并不恼，悠悠哼了句戏文：“大丈夫峥嵘恁时候，扶汤佐周，光前耀后，直教万古清名不朽。”

    荣石笑了：“战场上来的老弱病残，这年很稀奇么。”

    荣石绷着脸：“方大队什么意思。”

    方孟敖慢慢踱步走到他面前，背手跨立：“龙先生。”

    “龙先生，这边请。”

    方孟敖难得打得尽兴，还不用担心把对方打死，心松快许多：“那么，看样我没猜错。”

    “自己找人问去。”

    荣石终于忍无可忍，伸手一弹，正好弹在方孟敖的肘关节伸上，方孟敖胳膊一麻，立即停止攻击，改为防卫姿势。

    准确来说，是队单方面攻。凶狠霸的式格斗术，直取对方鼻梁，咽，太，颈侧，看得郭晋心里发寒。另一位似乎是刚才的“记者”，一个劲儿躲。面对队的拳速度，竟然都叫他躲过去了。陈武喝倒彩：“有就还手！躲算什么？要不你脆直接挨我们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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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来这儿纯属应付差事来的。”荣石弯腰捡起笔和本：“不你误会什么了，都和我无关。我既没推波助澜也没搬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