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

    梁野刚刚见我一副恐惧又纠结的表，就不由分说地扯着我回了家，说是吃过晚饭后他就会把一切的来龙去脉解释给我听，在此之前最重要的是先填饱肚。

    他很快把他的自创菜单一一端到了我面前，味一如既往地好，不像是在间能吃到的；神也很悠闲，没有半和我相同的翳。

    见我颇有些不知味地动着筷，时而言又止地看着他，梁野叹了气，修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从哪儿说起好呢？”

    我放筷，觉得脑袋很混，一瞬间好像抓到了什么稍纵即逝的灵，半晌也只是：“你……当年没有死。”

    “在我所的这个世界，我的确没有死。”他顿了顿，，“江琛，你知平行世界理论的吧？”

    我愣住了。

    “简单来说，坐在这里的我们两个虽然都活着，却是分属于两个不同的平行世界；在你的世界里我的确死在了小学四年级的那个夏天，而在我的世界里，当年最先被疯老抛枯井的那个孩，是你。”

    见我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他伸手掌来比划：

    “如果说小学四年级以前的我们同属于一个主世界，那么在经过了这个命运的歧之后，我们的世界从此被分为两枝桠，各自发展衍生，再无相之日。”

    “……”

    我沉默了一会儿，察觉到什么似的摸摸，想起刚才在井里看到的那尸，已经彻底明白了过来。

    梁野苦笑了一，似乎也明白了我的心思，接着：“你或许很难想象，但在我存活而你早夭的那个世界，当年哭喊着要疯老杀了对方来代替自己、背负了十二年自责与悔恨的人，是我。”

    【56】

    “有时候也觉得这个世界很可笑。”梁野说，“我们人中最恶的那一面成功地活了来，善良的自己却早就死在了当年的那枯井里。”

    涩的咙说不话来，我从袋里拿烟盒，原本打算一清醒清醒，到来却还是把打火机收了回去，继续沉默着听梁野讲。

    谁知他看着我，忽然笑了起来：“你倒好，当年发了一场烧就什么都忘了，而我可是……我可是带着每一天都更加清晰的愧疚与痛苦过了十二年。我知我对不起那个你，就像你也觉得对不起当年的梁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