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日，她也只能言尽于此了。

    满脸喜的迎上去，一蹲：“万岁跟老祖宗说完话了？”

    小的时候明明一切都好，年岁渐之后，阿姊却一日比一日不待见她。

    他还真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太皇太后闭叹：“这些事，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吧。跟你这说了一大车的话，我也累了，回去批折吧——”她说了这话，睁开去看他神，果然见他面微沉，便开了劝诫，“她装腔作势也好，姿态与你施舍也罢，奏折送了乾清，就算再是些蒜的小事，你是皇帝，也没有不批阅的理。”

    只怕真到了摊牌的那一日，她所有落空的希望，都会转化成恨意，冲着容儿去。

    “我……”元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丢了。

    阿姊和容娘之间，其实他也不太清楚，究竟发生过什么。

    太皇太后嗯一嗓：“看看容儿吃完了没，叫她送你去。”

    皇帝的路还没走平，他所要面对的，是凶险万分的将来，一个不留神，就可能跌万丈渊，粉碎骨。

    元邑看的心一动，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我还以为，

    元氏的孙，骨里带着生来的王者傲骨，荣昌被先帝。。着大，这样的傲气，就更胜旁人。

儿，我试过开解她，叫她认清了，容儿与你们，才算得上是骨，可她一个字也没听去——”她尾音一扬，直勾勾的盯着元邑，“你又如何取舍？真到了两难之地时，她要真的过了时呢？”

    故而元邑一来，她就瞧见了。

    两个人肩并着肩的行了一小段儿路，却都走的极慢，离开厅稍远些时，元邑才侧目去看她：“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把你支开，不叫你听？”

    她一心的指望全在徐明惠上，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一天呢。

    好在她骨还算朗，再撑几年——再撑几年吧——几年后，她还能够为荣昌，求来一方安稳，就够了。

    元邑中一亮，话倒是没有再多说，拱手一礼，蜇往外退去了。

    卫玉容是早就吃完了饭的，一直等在厅外不远，知他们在里有话说，不好凑的太靠前，也不敢离的太远了，怕有小女儿没的，要去侍奉。

    卫玉容小脸儿扬起来，眉心的钿衬的她俏又不失柔顺。

    元邑扶着她起，在她鼻上轻轻一：“就你最机灵。”

    好像没由来的，又或者，有什么，是他并不知的。

    他咳两声：“老祖宗，阿姊与孙儿，终归是骨至亲，又这样扶持着走过来的，孙儿虽然不知，您今日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来，可孙儿能应您的，是保阿姊一世荣华。容娘是孙儿的心，阿姊早晚会知，所谓屋及乌，或许到那时，她即便是不能够对容娘和颜悦，可至少，不会与容娘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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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昌的事，真的挑明了说，对他而言，无疑是多了一份压力。

    元邑这才听了话，很老实的站起：“那孙儿不打扰老祖宗休息，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