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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伊公……”绵歌踌躇的站在门前，房里的人骤然抬看他，那神似乎从梦中醒来，犀利的像一柄剑，想要切断什么，等看清了前，又在顷刻间恢复了原来的温和淡然。

    “你去吧。”

    第四十四章 明辨

    人心是很难看清的东西，而他和他，终究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这一谁也无法更改，若他们之间真有了什么，那是不该，是不，是罔顾礼法，更是逆违天的事，他不是赫九霄，他见过人心的多变，他不能因为那份隐约觉到的就不顾一切。

    牵心，牵动的是谁人的心？倘若就这么碾碎了，又会不会辜负了谁的心？他知这样的想法很奇怪，也有些可笑，他却笑不来，纵然不回，不看那株草，他也能听到雨打落在草叶上的声响，“嗒——嗒——”雨一滴滴落去，一声声响起来，就像心的动声。

    可如今，南隐说他心烦，既然心已烦，意又怎么可能不？

话听去？你已分辨真实的心意？我们之间，究竟是兄弟，还是其他？

    小竹不明所以的去了，将那株牵心草又捧了来，照着赫千辰的示意放在窗台上，他很奇怪，少爷要看这株草，却不摆在面前桌上，偏要放在看不到的窗边。

    若是兄弟，就不该拿来这株“牵心”，若不是，为何又要纳新人？

    就这么一声一声的，让他再也无法安宁。

    谁都没见过赫千辰失态的样，檀伊公即便在自己的千机阁里，也永远是那样温和浅淡的模样，镇定果决的理一切，任何事都不能让他动摇，也从来没有人能让他慌，但，小竹却觉得少爷脸很沉，虽然说不上慌，却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坐。”赫千辰让他来。

    赫千辰心烦意的抛手里的册，听到窗外雷鸣声，雨落砸在窗台上，他抚着额，敛目掩起了眸底的翻涌。

    绵歌就去了，去之后，他没有坐，而是站在赫千辰面前，言又止

    他叫喊小竹，声音不自觉的绷，小竹匆忙的来，只见他缓缓收回手，脸颇为奇怪，不觉问：“少爷叫我？是有什么要的事？”若不是要的事，少爷怎么喊的那么急？

    “你的怎样了？可有好些？”淡淡的问他，案前坐着的人就和原先所见一样，对着人的时候总是温和有礼，绵歌，却不敢随便走去。

    他是千机阁的檀伊公，赫千辰从不容许自己陷不安和混，他必须冷静克制，任何时候都知自己应该什么，不该什么。

    “那株草呢？”

    望了望方才摆放桌案，上面空空的，那株草已被小竹拿去，赫千辰忽然意识到，那是要被碾碎的东西，“小竹！”

    小竹去了，赫千辰的脸越来越沉，牵心草，为什么它偏偏叫牵心草，世上奇异草不知多少，赫九霄却偏偏叫人送了这株来，如今正是开，他不看也知那些苞很细小，正散发清淡怡人的味，本该是要被碾碎的东西，可他想到这株草的名字，却一时忍不住叫了小竹。

    “还在……”小竹没说完，赫千辰已经打断他，“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