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我说，“起码你现在还把他记在心里。”

    话题太过沉重，以至于结束许久，屋里的气氛还是很压抑。我试图哼些歌曲来缓解一气氛，但……好吧，你挑着担我牵着确实不合适。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吧，小疯回来了，一推门就嚷，冯一路，我又赚了二分哦！我说你就够二的，正合适。又过了十来分钟，金大福和周铖也回来了，并带回了十六号老王和老田搞到了一起的消息。我被震惊了，俩泰森压在一起的画面瞬间侵我的大脑，除了叠罗汉，我真没办法设想其他的可行娱乐活动。

    有了人气，总算淡了哀愁。

    我仰望天板，地舒了气，却还是觉得心里某个地方闷闷的，不大好受。忽然拍我肩膀，然后递过来一句话——

    我们村好几个后妈养的孩都没活来，我不是命苦，是命好。

    我不知该说什么，忽然特想抱抱他。

    【去之后想什么？】

    这个问题很多人问过我，不过基本都是随一问，所以我也就随一答，要么说没想过，要么说能啥啥。但当临近熄灯这么问时，我犹豫了，到了嘴边的“嗨，现在哪能想那么远”被我咽了回去。

    整理答案，我了很久的时间。

    “以前的营生肯定是不能了，儿正经事吧，力所能及地打个工，或者把老儿那房卖了儿小买卖……其实我经常想这些，但又不敢想太，因为规划一旦太太形象，就太有诱惑力了，剩的三年就没法儿熬了……”

    听得很认真，见我说完，便迫不及待地写：你肯定比我早去，那我去以后可以跟着你吗？如果你打工，我就跟你一起打，如果你买卖，我就给你打工。

    “行啊，”我应承得很痛快，“反正我家里没人了，咱俩搭伙过日。嗯，带个弟弟，怎么也算半个家哈。”

    很开心，不用笑，贼亮贼亮的睛就是证据。

    我真想快去！

    破天荒地用了个叹号。

    吓得我一冷汗：“可别介，咱还是老老实实把这几年坐完，乖啊。”

    囧，还没来得及抗议，小疯已经率先一步嚎叫，声嘶力竭，振聋发聩——

    “冯一路你他妈再自言自语我就跟你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