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小疯，我低声问：“喂，你说的真的假的？要真有命危险谁他妈还搁这儿活啊！”

    “都……还好吗……

    是，我熟悉那个味。

    小疯诡异地挑起眉：“然后？然后昨天刚过雨，今天我们这些不要命的就继续在面挖啊挖，谁知啥时候来个山坡，我们就代了。”

    金大福黑线，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闭上你的乌鸦嘴吧！”

    说是奔，也只是几步路的事，从被我们掏空的山方中间地带跑到最里面，几乎贴到石山了。我搞不懂为什么要往里面跑而不是往外面逃，可老天没给我开询问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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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抱住了我。

    一秒，真的最多一秒，从带我贴住山，到铺天盖地的石块从山落来，汹涌而猛烈。漫天飞扬的尘土几乎让人窒息，我用力闭着睛，觉到沙粒拍打在脸上的刺痛，听见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和哀嚎，恐惧像一双恶的手掌包住我的心脏，某个瞬间，我真的觉着它不了，就静静地呆在那，同我一起聆听死神的歌谣。

    “冯一路，”小疯叫我名字，凝视我，“吃饭还有可能被噎死呢，你吃不？喝还有可能被呛死呢，你喝不？还有可能上风呢，你不？”

    仰观察片刻，金大福认同了小疯的比喻：“像，然后呢？”

    远忽然有人惨叫一声：“山要塌啦——”

    小疯嘿嘿一乐：“同志，要相信科学啊。”

    他的力气很大，一手护着我的，一手箍着我的后背，就像要把我他的里。

    没等我闹明白，已经拖着我狂奔起来。

。可现在，它的底已被我们连掏带炸去大半，大的伞檐和岩石板悬在空中，仿佛泰山压。

    我想说吃饭喝这个不能戒，但我可以小心，这个，更简单，悠着儿就行了，别总梦想着夜驭五女什么的。可我只来得及动半嘴，确切的说连标准的发音姿势都还没有摆好，一粒细沙便鬼使神差地冲我的嘴，难受得我又是积攒吐沫又是用牙刮的就想把它吐去，可没等我成功，一秒忽然传来奇怪的声音。

    没人知落的山石是何时停歇的。世界回到了最初的状态，天与地尚未分开，混沌黑暗，死气沉沉。

    金大福懒得理他，继续活，和周铖压儿就没认真听。十七号责任区的大分活儿都是这仨完的，我不争气，小疯偷耍，所以这会儿也只有我把他的话当话。

    我意识抬去看，却什么都看不清楚。山的大的影将我们结结实实地罩住，目所及，只是被掏得千疮百孔的石。

    小疯愣了，随即龇白牙：“你还当真啦。放心，一般采石场都这么，省事儿啊，意外都是理论上的，发生概率不。”

    那声音有像打雷，低沉发闷，却莫名持久。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几分钟，也可能只有半秒，我的忽然似的抖了起来，挣扎着要弹离地面，可又不知它想往哪里去。突如其来的大的力量把我拉到一旁，电光火石间，几块大石已经砸在我刚刚站的地方。

    我不自觉皱眉：“那还是有可能了？”

    “哑，这边！”容恺焦急的声音传来。似很近，又似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