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疯的声音听着像从地底传上来的，幽幽颤颤，虚得厉害。

    我如梦初醒，发现依然绷着，护着我的力一没减，心里蓦地一。这要是真塌来，肯定是砸在他上，亲兄弟都未必能到这样，不是么？

    “呸，活着呢。”这是金大福的声音，听着就在附近不远，心有余悸的。

    “没事。”这是周铖，与平时无异的淡定语调，可若仔细听，还是有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没任何反应，虽然知他不能声，可我那心还是提到了嗓儿。

    “？”我轻叫，试探地动了动。

    终于，后背的力慢慢松懈来。

    我舒气，正想说话，忽然觉到一双手在摸我，小心翼翼的，轻轻柔柔的，先是脑袋，然后肩膀，胳膊，腰……

    “哎哎行了，我没事儿！”好么，再摸去就到我了，这场合可不适宜爆笑。

    勘察的爪终于收工，一秒，我又被搂住，不过这次较为舒缓，没往死里用力。

    “放心吧，哥命贼大，”我轻拍两他的后背，“倒是你，没受伤吧？”

    没回答，而是把茸茸的脑袋伸了过来，在我的颈窝里蹭啊蹭，小狗儿似的。

    我莞尔，忽然觉得自己正抱着一个大型儿童。

    “冯一路你俩腻味完没？腻味完就他妈赶过来！”小疯难得气急败坏，能量十足的咆哮在狭小的空间里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周铖闲闲的语调飘来：“你悠着儿，别给震塌了。”

    “塌不了，”小疯的声音低了去，没了生气，“就怕咱们没被压死而被憋死。”

    这是一个完全密闭的幽暗空间，某个刹那，我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张着睛还是闭着，因为所见的东西没有任何差别，除了黑，还是黑。我索不再费力了，直接闭上睛，努力辨别小疯和周铖说话的方向。

    周铖像知我在什么似的，忽然说：“冯一路，这边。”

    我顺着的胳膊摸来，最后牵住了他的手，然后拉着他一起慢慢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