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思安的位置靠边，他僵着脊背趟去，只敢对着外面，背对所有人。

    靠着树休息一阵，才了两气，黑暗中忽然有脚步声，突如其来的火光照得思安不得不眯起睛。好一会儿才看清来人，正是先前被丽娘使唤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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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一瞧，果然搭起了帐篷，外面用原来的草和树叶扎了围挡，正好能遮风。妇人并不多言，手脚利索收拾一块地方。帐中皆是老弱妇孺，男丁极少，成年男丁没有。

    不知哪家孩忽而声问：“阿娘，圣人怎么是这个样…”立刻被他母亲制止。

    一路逃难经过许多村落，要不是早已荒芜，大多也是这样极少男丁。大景已经战多年，此次叛军起事之前各地就有过数次起义，声势不及此次而已。实力劲的藩镇常年不服朝廷束，早在思安爷爷那一辈时就有过北方藩镇起兵造反兵临城，当时思安的爷爷也是带着一众皇皇女逃，而思安的爷爷并不是大景第一个被叛军得离逃的皇帝，好在后来叛平息，不然也没有如今的思安。北方外族窥视中原多年，也曾几次趁劫掠。战事频繁，男丁皆被征召伍，就连奉成一也在他们一路落荒逃难时计划过沿途多征男丁以壮大禁军护卫。

    用手指了指地方，妇人示意思安可以在此歇息，思安忙小声谢。妇人顿了顿，没作答。

    思安楞楞站了一会儿，也弯同妇人一起打扫收拾。帐中其他人并不理会他，好像隔开一看不见的屏障，他们各自避开思安周围的一块地方，低窃窃耳语，在暗中偷偷看着思安。

    妇人领着思安慢慢地走，一路絮絮叨叨说：“幸亏将军给搭了帐篷。”

    说来思安甚为惭愧，随圣驾逃离京城的队伍庞大，也有人禁军，甚至各世家还带有些仆妇曲，然而他们一到来，村里所有人都被赶自己的屋，不得不在村外一平地搭棚栖，村民还得供他们驱遣。

    崔瑾呈毕竟是文人，话说得蓄，但在场人都明白，温行这回冒险救驾自然有所冀望，安能空手而归。

    见新皇已被宦官和大臣架空，但是再怎么，他也还是现在大景的皇帝。

    一夜迷迷糊糊，也不知睡没睡着，清晨寒，思安冷得缩，尤在混沌中，尖锐的嘶鸣和隆隆蹄声钻耳朵，思安一骨碌从草堆上坐起来。

任，自是事半功倍，若是不能……”

    村里人只知今日来了一批骑扛枪的人，自然是武人，也不知这些武人领的是谁，只囫囵将军将军的叫。

    第三章

    .

    妇人晃了晃手中的火把，双目没有什么神采，火光照耀，脸时亮时暗，直勾勾望着思安。

    思安慌不择路跑了许久，确定后面没有人追来才扶着树停，秋风萧索里生生跑了一汗，但是思安跑得并不远，回还可以看到村里的火光，也许蒙跑自己转了圈也不知。

    温行：“是该打算。”

    思安夜未归，小侍偷偷遣村中人来寻找。丽娘的住无法让思安容，这一夜，他最终还是与这些来寻他的村民一安置的。

    没有人再接话，他们的声音好像更低了，听不清在议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