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边每说一句话，顾安让的就泛一阵钝痛，无论和洛望舒通话的那人是谁都让他有些羡慕，更别提对方十有八|九就是那个最让顾安让觉得不可思议的家伙。

    顾安让腔里涌起一烦闷，不知是针对乔溦，还是针对自己。他放慢收拾餐的动作，像以前那样询问他：“等他稿，你也快开学了吧，今年是几号开学？”

    往年都是直接说日期，今年倒开始反问而来。

    顾安让仔细打量着洛望舒的面表，那有什么原本被自己掌控在手心里的东西渐渐失的觉陡然增了许多。

    顾安让心里直冷气，洛望舒在人群里属于绝对扎的，只是以前太过温雅平和，五官漂亮归漂亮，神|韵却略显寡淡，言行活跃起来之后就像是被人拂去了表面的蒙尘，愈发让人移不开视线，而这一切的变动竟然只发生在他缺席的短短一个月之。

    洛望舒看向他，正要开说话，被他放在桌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电提示将桌面震微弱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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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望舒很脆地摇摇，回答他：“不是，是乔溦。”

    说着他顿了一会儿，再说话时语气稍转，撒似的抱怨：“明明上次是你要买的，老是把我当小孩看，我还需要磨牙吗？”话音落没多久，洛望舒脸上腾地一红，手肘抵在桌角，将手盖在脸上，咬牙切齿地说：“……你不要脸。”

    “李晟楠？”等到洛望舒结束通话，顾安让重新展开微笑，十指叉着放在桌面。明知那人是谁，却又不甘心直接承认。

话的时候眉微微蹙着，不过嘴角却往上挑起，语气算不上埋怨，倒像是替乔溦发愁、怕他因为赶稿累着一样。

    两人面对面坐着，距离不算多近，洛望舒的手机音量调得不，顾安让听不对方是男是女，但是洛望舒在接通电话后，脸上的笑意陡然就换了一意味，嘴角的弧度愈发甜腻，睛也跟着亮了起来。

    “看你笑得这么开心，难他的稿都已经写完了？”顾安让的拇指用力抵压在一起。

    洛望舒对顾安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匆匆喝最后一汤，把电话接了起来。

    洛望舒就像是一杯温度适中的清，虽然他偶尔也会撒生气，可向来会控制在一个自我认定的范围里，他甚至都没放重语气地跟谁说过一句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可以像现在这样，直接用“不要脸”来和别人笑骂着开起玩笑了？

    在顾安让的记忆里，洛望舒从小就是安静懂事的，他到现在都还记着当年那个昂着脖乖巧叫他“大哥哥”的糯米团。

    顾安让把他的神变动看得清楚，暗暗一气笑：“……你们关系不错。”

    洛望舒起的动作顿了一，小小地往上翻了个白：“……我能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吗？”

    “没有，他只写完了今天上午的分。”洛望舒又看了一信息才把手机收回去，把餐盘和餐叠到一起，说着自己先乐了。“午会不会偷懒还不一定呢。”

    洛望舒没有说“喂”，也没有说“你好”，不知对面跟他先说了些什么，洛望舒最先发的竟然是一阵低的笑声，接着才开：“我不要，那个太甜了，没吃几就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