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沙的势夫人，只不过端茶的动作更加慵懒。“小事而已，不必说与暮生听，凭白叫他担心。”

    顾疏：“是。伯母叫我来，似乎是为了暮生的病？”他上次与沈倦闹得极僵，沈倦曾不留面地驳了“伯母”这个称呼，但今天顾疏连喊两句，都没被喝止，他就知这里面恐怕还有些个问题。

    沈倦看着他摇摇，叹一气，随即指指顾疏后的椅。

    顾疏坐，沈倦示意他先用茶，：“从金寨运来的瓜片，我觉得还不错。你尝尝。”顾疏：“金寨？大别山么。”他贫寒，不通茶理，后来混后也曾自学了许多，但豪门大于细微的致考究，却是学不来的，只得胡应付一句，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气短。

    沈倦目光一闪，也瞧他那可怜的蕴底，不由心中喟叹。从前殷则宁优雅、学识渊博，两厢一对比，哪怕晓得儿绝不可能再找个名媛淑女，却仍看不上顾疏这样的。只是如今……

    “今天找你来，为的是什么事，严事已经透了些。是吗？”顾疏笑：“严叔说，对暮生是个好消息。”说完又品了一茶。他虽说不一二三四五来，好喝难喝还是分辨得，也不由心底叹服。沈倦风雅无双，不把自己瞧在也是有可原。他算知自家小那穷讲究的派是自何了。

    雍容的夫人再度叹气：“对他来说，确实算个好消息，我们找到了匹的肝源。”

    她特地抬看了一顾疏。顾疏正端着茶壶，将瓜片倒两人的茶杯中。侍立旁边的严事微咳一声：“顾少爷？顾少爷，茶都满来了。”

    顾疏一怔，将茶壶轻轻放回几上：“确实是个好消息！那对方是否同意捐赠呢？”

    沈倦还是那副慢条斯理的样，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同意与否，还要看你的意思。”顾疏微讶：“嗯？”沈倦一，右手抚上左手的指甲，目光中着漫不经心：“是啊，因为这合适的肝源提供者，就是你啊。”顾疏胳膊一歪，紫砂茶壶在桌上滴溜溜几个圈，他忙伸手去扶，却还是慢了一拍，茶壶歪倒，茶汩汩。严事赶招呼人上前收拾了，顾疏怔怔：“我？”

    沈倦仿佛没看见他的失态，接着说：“不错。还是我之前在大陆的几个朋友查来的，令堂生前过捐赠官的检查，她过世时阿禺那孩恰巧也在，查他的时候顺带到令堂上，实在幸运。”她抬抬，继续说：“我查过你在英冠时的资料，当然是否真的合适，还需要一步检查。但令堂既然没问题，你也有很大的可能符合条件。这件事……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但是他的病不能拖，该怎么，你应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