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皓只了一分钟刷卡结账，肖重云把车开到锦里，随便找了个破地方停。两人乘着夜走锦里古街，沿着卖糖葫芦和四川小吃铺一直往前走。红的灯笼一盏一盏挂在两边的树梢和小桥上，天路一般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我一看就是劳动人民，”肖重云安他，“与你不同。”

    菜很致，小楼安静，只听得到夜风的声音。肖重云回视他的睛，双眸相遇，笑了，站起来伸手：“走？”

    废话，当然要走。

    “学！”他悲愤。

    周天皓现在苦心追求的，正是肖重云过去的旧梦。

    “学，我和你一起喝茶，听戏，”他真诚，“是想听听你的意见，‘蜀锦’的文化基在哪里。”

    那位在lotus工作过的，叫李浅浅的调香师，就是肖重云的母亲。肖重云在格拉斯的香学校时，也一直致力于中国香的调制。他一一闻过所有中草药，在那些鲜有使用，过于清苦酸涩的香气中寻找表现自己文化的东西，直到收到张文山的信。

    肖重云笑了，伸手敲周天皓的额，跟敲自家小鬼一样。

    “令堂提了‘中国香’，代表作是‘洛神赋’。”

    他笑的时候，英俊的眉扬起来，角弯弯，明亮动人。周天皓很久没有看见这样的肖重云，一时愣在那里，仿佛时光倒回了几年前，他们初遇的样。肖重云在人群中，神采飞扬，与众不同，只是那时“东方的肖”与自己肩而过，而现在却向他伸手，问他要不要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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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只是世界对贩卖香料的阿拉伯人产生的误会，与蓄优雅的中国文化一关系都没有。很多年前，有一位叫李浅浅调香师提了另一概念。她遍访祖国大好河山，寻找藏在中华传统文化中的气味，例如重节的艾草的气息，寒冬时小火炉上中药的苦香，陈年的书香，宣纸与墨的味……

    周天皓其实闻到了不止一百味，谨慎地选了两样：“学，你是想吃炸鱿鱼还是羊串？”

    周天皓说现在的lotus正走在一条通向渊的路上，他想重新推“中国香”这个理念。他现在正在创作的香叫“蜀锦”，是lotus一个季度的重磅作品。赵文斌与他打了个赌，如果“蜀锦”销量上赢了，中国香的理念将会在公司离重新受到重视，如果输了，他no.1调香师的位置就让贤。

    两个人找了临河的条椅坐来，一人举着个影小人。路边来来往往很多衣着鲜艳的年轻人，每个人都在谈，说笑，眉飞舞，脸红得像苹果，肖重云问：“你闻到了什么气味吗？”

国际上对香的香调并没有一个公认的标准，却约定俗成了大约五。甜动人的香调，酸甜的柑橘香调，带树叶青草香气的绿香调，有橡树苦味的柑苔香调和神秘莫测的东方香调。很一段时间，西方对远东的嗅觉认知，就停留在这辛辣的，带着*桂香气的东方香调上。

    周天皓慎之又慎，于是到了天府之国的c市，寻找灵。

    夜锦里人多，拉弹唱卖小吃的都有，周天皓看中了一个影戏的小人，一拉就会动，拿在手上正得意，回看见肖重云也买了一个，同一个老板，便宜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