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机恰合时宜地响了，挂了又响，挂了还响。小线拿起来，若无其事地回了条短信，就关机了。肖重云问万一有要的事呢，他笃定：“肯定是同学问我抄作业的，没关系。”

    “可是你是调制‘秘密’的……”

    “我家在我之上，有三个，都很我，从小就没有人凶过我，”他很委屈，“不太适应这样的场面。父亲就说，我这样的烂好人，迟早会吃亏的，才送我来留学，学调香。”

    了一会儿，他问nicolas，为什么如此这么简单就把钱去了。学弟告诉他，这边华人留学生中，有个叫青龙帮，专门找学弟学妹“借”钱，特别可怕。他从小养大的，没有经历过这事，一经恐吓就把钱包递去了。

    有些华裔，因为从小在国外生活，为了便捷，通常说英文名字，他也理解。纪芳丹若勒是六年学制，小线低他两届，在不同的导师与研究室，但相隔不是太远。小学弟听过他，言语之间特别向往：“学，我以为你住的地方，至少应该有间专业调香室，一个香料储藏室，二十四小时恒温恒……”

    ☆、第36章 Nicolas

他拨了半天手机，疑惑：“老大把我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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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线问：“那什么更重要？”

    “人，”肖重云找来找去，消毒↑药只有酒，看那有，半瓶倒上去，“用你香的人，他们的评价，是最珍贵的。”

    这个房间是留学生中介帮忙租的，公寓楼的三楼，一室一厅带气，没有多少家，用起来却也舒适。肖重云哑然失笑：“我又不是住实验室。”

    “现在他恨不得我死，我也恨不得他死，”肖重云苦笑。他把学弟送到门，忽然想起来：“如果青龙帮还扰你，你可

    小线问：“你们大以后关系就不好了吗？”

    夜无聊，肖重云就顺手看了小学弟的笔记本，拿笔改了几，又安教育了学弟一番：“我上面有一个哥哥，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也是被大的。等你大了，就知当年的纯真谊，敌不过利益关系。你父亲说得对，自己不变，去哪里都会受欺负。”

    去年有一个香比赛，肖重云的作品拿了一等奖。赛事虽然不大，但评委团规格很，连带获奖作品都备受关注。“等你到了五年级，参与了真正的香项目，”他笑着说，“就会知校的比赛和导师评价并不是那么重要。”

    las又说：“学，我一直很喜你，谢谢你救我。”

    几位留学生都各自回了家，线帽因为跑的时候手被不知哪来的铁丝划了一，肖重云就顺把他领回公寓，翻药箱上药。

    “nicolas.”

    肖重云问：“你叫什么名字？”

    线帽大概是怕冷，领衣的厚领挡了一半的，帽又遮了大半个脑袋，就看见一双净净的睛，特别乖巧好奇地四打量。

    五分钟后手机里飞一条短信，孙方正转述：“老大说再打电话过去，就回来揍我们。”

    小线惨叫一声。

    肖重云这才想起学弟羸弱，赶拉起他受伤的手：“一会儿就不痛了，你可别真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