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走后，周天皓就分外寂寞。除了Emma每天准时准给他端杯不加糖的咖啡，就是看报告，批文件，开会，决策，视察，批评属，发钱。他开始渐渐理解赵文斌以前凡事摔杯砸凳的习惯了，只是他比赵文斌看事更透彻，而且更懂得克制绪。人事变动以前，很多事是他和赵文斌共同分担的，现在全落在一个人上，说不累，是骗人的。

    变革初期，的确有困难，这些他早已预料过。只是他当初是为一个人，想将这里变成理想的避风港，因此再苦再拼也值得。现在人走了，就剩他自己，周天皓忽然觉得，这段时间的辛苦努力没有太多意义。

    他重新打开苏蓝走前留的报纸，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一个名字。

    “来生。”

    那的确如苏蓝所说，这是个很小的香工作室，小到不了商场，只能在从淘宝店开始起，还得费心费力打广告。他早就盯着这家工作室很久了，一直想着上门拜访，苦无机会。他原本打了电话去，对方一看是Lotus的座机，就直接挂断了。

    看来是不想见面，周天皓想。

    久去不是办法，他思来想去，打开电脑，了“来生香工作室”的淘宝店，随便拍了最贵的主打新品香，然后开旺旺客服。

    周天皓：“你们地址在哪里？我要上门取货。”

    客服A：“不支持上门取货。”

    周天皓：“凭什么不支持？啊？叫你们老板来，姓张的那个。”

    客服A：“他忙，上差。”

    周天皓：“去哪里？”

    客服A：“超市，买用油。”

    周天皓差想碎鼠标：“你们姓肖那位老板呢？对，我找你们肖总。”

    客服A：“没有姓肖的老板。”

    周天皓：“你们服务态度太差了，我要退款，差评！不让你们老板来，我上退款。”

    系统提示：“滴，您的易已关闭。滴，退款成功。”

    周天皓盯着网购客服的聊天窗，突然有无力。他开卖家信息，发现店铺的注册地在一个遥远的小城市，鸟不拉屎，通不便，连机场都没有。不过现在的淘宝店，注册地址和生产，发货地址不一样太普遍了，鬼知学是不是看着地图随便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