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素彻底怔住了，甚至忘记了行礼。许是还未曾从方才的疑思中神绪，只怔怔地立在原地，盯着李复瑾沉默。

    慕容素抿起。

    他不置可否，默默撂了画卷，“朕有一件事，一直不懂。”

    翻涌的心无法平息，如填了磨砺的砂石，磨得心涩痛。她终没有说什么，慢慢闭上了。

    她话音极淡，本是没什么绪，李复瑾却赫然怔住了，“你——”

    低着她看不到李复瑾的脸上是何表，只闻沉默半晌，他似乎扯了一个微笑，“……很好看。”

    后者被望得颇久，逐渐似乎到讶异，同样抬眸望过来。

    “去了哪里？去了这么久。”

连绵的阙，心中百万千。

    第84章 小字

    慕容素的僵了一僵，终是又垂去，“陛圣威，臣妾不敢直目而视。”

    她没有动，仍是呆呆地看着，目光说不清是迷茫还是什么。

    “方自文德殿议完要事，想着过来看看你。”他没有太多的神，执起一侧的画卷，问：“这是你画的？”

    只是未等他言完，她立

    她望了一画上的山墨，而今的笔力层次分明，构图完备，远非当年所能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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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是不懂。

    谨书琉画相视一笑，熟稔地备好温茶，随后知趣地无声退去。

    定了片刻，她终于开了，“只是……觉得闷，去外面走了走。”清眸定定地望了他很久，倏地低，“陛……怎么会突然来此。”

    是……愧疚？还是……

    当初，明明是他利用了她，背叛了她。他勾结敌族，焚毁城，令着杀大燕皇族，将她生生至死路……

    大殿之中异常的静，不似有人。她微诧地一探，殿的室中有一人影，倚案而坐，正静翻着案前一卷半完的画册。

    一直候在殿的谨书侧目微瞥，目及来人，笑意顿甜，“娘娘回来了。”说着立即上前，推扶着她步殿，“陛已经等候娘娘多时，再不回来，恐怕就要走了。”

    “复瑾……”不由自主地，她念声响。

    而今，却又在自己侧安置丽姬阮人之，包括为白芷的自己……执拗地在这些同她相似的女上搜寻她的影——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复瑾。

    李复瑾默了一默，视线落在她半敛的面庞上瞧了半晌，忽然牵住她的手，“今后在私，你不必这样叫朕。‘陛’二字太过冷，你叫朕的名字便好。”

    目光停了很久很久，她轻轻低喃，“余灰复燃，握瑜怀瑾，的确是个好名字。”

    “臣妾画技拙劣，不敢受陛一赞。”

    回至汝坟殿，方才步，立即发觉了殿中气氛的异样。

    李复瑾眸微漾。隔了片刻，解释：“朕本名李祁晟，但朕却不喜这个名字。这是朕的另一个名字，以后，你尽可以这样唤朕。”

    话落他提起笔，一挥而就，在雪白的宣纸上落上两个工整的字。慕容素瞥眸一望，目及的瞬间心顿时一——

    李复瑾撂卷直起，“你回来了。”

    慕容素的脚步登时一顿。

    她轻抬了抬睫，见她目视自己，他又：“为何你见到朕，一直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