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我一人。”

    听了她话里隐藏的意思，慕容素一瞬了然，“是李祁景让你来的？”

    啜了茶，沈妙逸抬了抬，“你这人最无趣，看透了便一定要透，就不能是我自己要来，看一看你而今过的有多惨吗？”

    “那可让你失望了。”摇了摇，慕容素转开目光，“我过得很好。”

    嗤了一声，沈妙逸叹息了气，“罢了，我也不卖关。此番王爷让我问你，你可愿去，隐姓埋名渡此一生？若是你愿，他可想法保你一命。”

    执盏的动作顿了一顿，慕容素的脸上没有表，“敬北王向来不会饶恕异心叛主的棋，这一次，这真是稀奇。”

    忽略掉她语意中隐藏的刺讽，沈妙逸：“所以呢？你的答案是？”

    “不愿意。”她几乎不曾犹疑，瞬间开。

    静定了一刹，沈妙逸扬笑了，“好。”默默凝视着她，她心倏然升起几分钦佩，“我知了。”

    慕容素没有看她，静静饮啜着茶，神波澜不惊。

    “那接来你打算怎么办？”隔了片晌，她静声开，“朝中每一日可都有人上参谏你死罪，只就今天，便有七则。你不可能藏在汝坟殿一辈。”

    “我未必会死。”

    “这我知。”她依然在笑，柔媚的波却异常邃，叹然：“这世上有趣的人太少，若你都死了，那这皇，可当真再没什么意思了。”

    她一直没有言语，低垂的睫覆掩着双眸，掩盖所有绪。

    “罢了。”静等了好一会儿，未曾等到她的回语，沈妙逸选择放弃。

    瞥眸望见案上的浅金短剑，她饶有兴趣地拾起，“这剑，还不错。”

    澄明的剑徐徐鞘，映亮了似火红衣。她翻看半晌，倏地起，自院中开始舞蹈——

    潋滟红装翩跹飞扬，衬着明亮的雪刃，灵动而恣意。剑芒吞吐，绯裙绽放，跟随着清风白云，妙曼华无方。

    坎其击鼓，宛丘之。无冬无夏，值其鹭羽。

    慕容素静望了半晌，片刻也撂盏起，自她侧伴舞。雪衣和着红裙，清丽而亮烈，飘如飞雪，姿态迎风，几乎可教天边晚霞失了颜。

    一舞终了，沈妙逸立在原地，轻手一扬还剑鞘，满足一笑，“真想不到，有朝一日，白昭仪还可为我伴一舞斩雀，我可算是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