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锥心

    言罢她整敛了曳地的衣摆，朝向殿门走去。

    兀自凝视她片晌，她又很快起，“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该走了。你也快些回去吧，担心夜风凉。”

    “是我。”

    静默片刻，慕容素闪开目光，不再纠结，“我说不过你。”

    慕容素沉默。

    沉默数秒，沈妙逸倏地笑了，潇洒叹息，“唉，罢了，问一个傻瓜，左右是问不什么的。”

    沈妙逸一瞬驳，“我可不认识什么公主什么素，我只识白芷。”

    没有再停留，她影一顿，很快消失在殿门。

    她怔了一怔，直视她的，神依然平淡，“我行的端，坐的正，为何要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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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了摇，她似叹又似揶揄，“你说，这世界还真是奇妙啊，总是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迷雾。雾中的人雾里探，想要看的清明，却总是看不明。雾外的人明明看得分明，偏又什么都不能破。”顿了顿，她望向她，“你说，这是不是叫当局者迷？”

    一问及耳，慕容素目光瞬时闪了一。

    听她话里拐着弯的隐意，慕容素淡淡蹙眉，“你什么意思？”

    轻蹙了蹙眉，慕容素纠正，“我叫慕容素。”

    她笑了，轻松：“我可没什么意思，恐怕是听者有意。听的人认为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那我就是什么意思。”

    她却似惊讶得笑了，一瞬眸光闪亮，“真是奇了，向来言辞灼利的白昭仪，居然也会有一天，被我比了去？”

    “你还在等他？”就在沈妙逸启步的时刻，后忽地传来这样一句问语。

    “……”

    慕容素的心蓦然疼了。

    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扉，自墙上投如珠的荧光。

    “是吗？”沈妙逸笑意疏懒，角多了一丝俏，“那你又何必急着反驳我？”

    夜很静。

    “没有。”

    熟悉的清音传来，令他的

    沈妙逸的脚步刹那停住。

两杯新茶。

    “你知我在想什么？”

    静静观察着她的表，沈妙逸忽地一句，“你对他有？”

    原地静立了少晌，沈妙逸似是些微笑了一。她没有回，背对着慕容素，平平涩的话音徐徐送，“我局中的雾早已散了。”

    “我什么都不想说。”沈妙逸笑，接过她递来的新茶，微微一啜，“是你心虚了。”

    室中的男正在沉睡，静躺在小榻上，呼轻而平稳。即便沉在梦中，他依旧淡蹙着眉，陈旧的刀置在一侧，光亮的刀鞘被月光折淡淡的光泽。

    “但……那有什么关系？”低哑的音线轻得像雾，“起码我看得清明了，不像某些人。明明雾中，已在侧，却仍一无所知，自欺欺人。”

    静默许久。殿中的门轻声开了，一纤影缓缓临近。他似乎觉到异样，一瞬睁执刀，凛冽的刀锋锵然鞘。

    定定静默了片晌，她叹了气，说：“左右我已是这般境地，不怕告诉你。”飞快掠了黑影消失的方向，她又重新垂睫，“他叫莫钰，是我尚为公主时的护卫。后来变国破时走失。我一直以为他死了，直到不久前，他找到我。”

    面容稍微停顿，慕容素抬起睫，“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