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只讲求一个——计算能力大。

    然而很明显，耀然的计算力比我大。

    这在我们五岁的时候师傅已经判定过了。

    中盘的时候我的黑棋被白棋被得走投无路，不得不就地活。于是我奋起反抗，率残企图诱杀他的大龙。

    然而耀然不上当，他抬起瞟了韩潜一：“看不韩六段还喜冲动。”

    韩潜棋力不差，自然知现在局面成什么样了。我相信他心已经把我杀了一万次。

    亏韩潜能不动声：“棋圣不喜这风格的棋？怪不得把我斩尽杀绝。”

    耀然笑笑摇，睛弯起来：“不，我很喜。我们继续。”

    继续了不到十分钟，我投认输。

    留韩潜在对局室里跟记者应酬，我先到外面车里等他。半小时后他铁青着脸来了，耀然跟在他后面，边走边笑着说话。

    韩潜把耀然拦在我前面，我只能透过他的肩膀望见耀然的脸：“棋得不好，浪费陈九段时间了。”

    耀然笑得很温和：“不，很兴和你棋。好久没这样的棋了。你的棋风很像我一位故人，棋很好，容易冲动，一冲动就输棋。”

    我杵在那里，泪满面。耀然，我的小然然，难师兄在你心目中的印象就是一冲动就要输棋么？

    韩潜一上车，我就用特别忧愁的神看着他：“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一般在九段棋手面前选猜先，第一颗扔在天元的只有两人——极端手和极端傻。我想你肯定被当成后一了。”我接着指真相：“而且今天来的记者特别多。最迟明天早上，全国人民都知了。”

    帮别人棋是有好了，就是输棋不用自己承担责任，但是接来那几天韩潜完全没给我好脸看。他买了一大堆围棋杂志回来，堆在我茶馆的家里，看一本丢一本，常穿的白西装皱的，烟扔得满地都是。我于疚，默默的蹭到他边去：“别再看报了，不就是输棋么？输给九段棋手很正常嘛……好吧，我保证次不这么棋了。”

    他一把把我拉到边，眯起睛看我的脸。

    “你到底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