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冷饮店此时已经大致装修完成，只等着快开学的时候再开张。他绕到后面上楼，才打开门就被楼梯上的影吓了一：“谁？！”

罕你的房？当初是谁低声气的求我，只要我不把事说去，提什么要求都可以！我才不会把我辛辛苦苦生来的儿留给你这人！”

    因为周六上午临时需要加班，盛小福只有赶了中午的车过来。他一到了S市就给薛亦光打电话，可对方始终没有接听——想起昨晚上薛亦光说自己哥哥早上会回家里谈离婚的事，估计现在正吵着呢，盛小福脆先回了自己住的地方，打算晚些时候再联络。

    杨慧兰的惊惶只持续了一瞬就被她压了来。老人望着一旁的二儿，突然就歇斯底里地捶打起他来：“狼心狗肺的东西！不帮着自己亲哥，净帮着外人给家里添堵了！你给我去——我没你这个儿！”

    那一掌力十足，登时就把路静芸打得脸上红了一片。薛亦光只觉得母亲那连珠炮似的一番话像在耳中起了惊雷，可环顾四周，薛卫国虽然因为妻的举动皱起眉，目光里的神依旧是不信的，而薛一亮闷坐在沙发上，似乎刚才被打的完全是个陌生人。

    门打开又关上的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碎掉了。

    迎接她的是杨慧兰一记响亮的耳光。

    “哥。”他哑着嗓，最后对薛一亮说，“你摸摸自己的良心。”

    黑影也被他这一声给吓着了，颤了才抬起：“盛小福？”

    薛亦光沉默了许久才开说话，乍听上去像是和问句毫不相的回答，可盛小福也没有打断，安静地听他讲：“如果是妈先回家，一句肯定是数落我不该坐在台阶上，又凉又脏，然后拎着我屋洗手换衣服；如果是我爸，那就没那么多事儿，最多说一句吃饭之前先去写作业吧。”

    “我

    “嗯。”关上门后睛很快就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盛小福一步一步走上楼梯，挨着薛亦光坐，“什么事儿了？”

    “泼脏泼上瘾了是吧？”杨慧兰整张脸涨得通红，声音也尖锐了起来，“我家一亮好好的，结婚生了儿，要不是当时瞎选了你，哪来那么多事？你有本事就去街上说，你看谁信你！”

    “妈！”薛亦光听到最后一句就觉得不好，可这时候再劝早已经来不及。路静芸被婆婆这样指着鼻一通骂，绪反而像是平静了来，只简简单单问：“那您知他是同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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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亦光被推得踉跄几步，脸也苍白起来。大门就在背后，他抿嘴扫视了一屋里神态各异的众人，伸手打开了门锁。

    像是有很多东西涌了脑里，飞速旋转着，叫嚣着，让他不自禁就喊了声：“妈，您别说了！嫂刚才说的是真的！”

    “我刚上小学的时候，家里怕我丢三落四，就没给我钥匙，让我跟大哥一起回家。他有时候要去同学家，又不肯带上我，我就只好先回去，坐在楼梯上等爸妈回来。”

    “说什么那！”尽被薛亦光及时拦住，杨慧兰依旧瞪圆了，指着路静芸大骂，“是你儿，就不是我家孙了！？我家一亮好好和你说，你还蹬鼻上脸了？要说什么尽说，我的儿，我还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