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去过他家，坐过他机车，收过他送的手机。不知这算不算很熟？

    “历史地理政治生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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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拜拜。”

    那人送的手机一整晚都安静着，一次都没有响过。

    秦戈不知那人回去到底是看书，还是打电动，还是去鬼混，那人上学放学都是着空手，什么不带来，什么不带走的。但是那人的成绩确实在稳步上升，不过仅限于数理化。数学那人已经能考到九十多分了，数学老师发卷的时候还欣喜地表扬了一，他以为那人脸上也许会有别的表，不想那人还是一脸冷淡地拿了试卷，看了一错题，又询问了他最后那题怎么，就成一团了课桌。那人上课也照样是不听的，有时翻课本有时练习册，有时看漫画有时翻杂志，有时看小说有时呼呼大睡，把原本以为他要上的班主任气的胡瞪。他问那人：“上课怎么不好好听课？”那人的答案不知要让多少人吐血：“这么简单一公式翻来覆去的讲，他讲得不烦我听着都烦了。”那人的语文英语历史还好，地理政治生还是简直烂得糟糕。到快期末模考的时候，那人的数理化几乎都接近满分，地理政治生还在二三十分左右徘徊，搞得老师也几乎分裂成两大团，一派认为他天资卓越，一派认为他“孺不可教”，秦戈在办公室听到他们议论的时候几乎笑声来，回去转述给那人，那人只是懒懒一笑，说：“知了么，这世上都是以成败论英雄的。”

    “哎，反正我说什么你也听不去了，算了算了。挂了啊。”

    那人皱眉：“补习什么？”

    那人其实并不常给他打电话，发短信也不多，偶尔会打电话问他某一题怎么。跟那人坐了一段时间同桌他才发现，那人虽然跟传闻中一样凶，但只是耐心比较差而已，再生气也不会揍人，至少不会揍他。不过那人的冷漠寡言是真的，跟他聊天和跟谭晋聊天的觉完全不同。谭晋可以叽叽喳喳一直说，他只用应着就行。那人讲话则几乎都很冷淡，而且似乎不知“闲聊”为何。秦戈本人也偏文静，不太讲话，跟谭晋在一起常常不堪其扰，和林熙烈坐一起反倒有了安宁的错觉。

    小时候看漫画的时候，看过有人叫“天煞孤星”。接近的人都会被克死，注定孤独一生。起初他以为只是传说，现在他觉得其实现实生活中真的有这样的人。天生生在这样的家，完全是多余的人，周围的人都恨不得他赶快死，是怎样落寞的心境。即使有几个朋友，都被视作要挟他的对象而招来祸害。难，这就是他待人冷漠的原因吗。

    虽然那人浑不在意，可不知为什么，秦戈还是很在意，那人的数理化那么好，为什么不努力一把好好背背地理政治生呢，这样排名就会大举靠前，大家都会对他刮目相看的。秦戈从周三就开始犹豫这件事，犹豫到周五放学分开时，终于鼓起勇气说：“明天我去你家给你补习吧。”

    他把手机放在外兜里，拿起笔开始试卷。

班和同学的关系。我只是尽班的义务而已。”

    秦戈从书包的最里层拿那人送的手机，忍不住又多端详了一会儿。机闪着冷冷的金属光泽，就像那人的觉一样。

    8

    “好好……反正我一次都没说动过你。总之你注意一距离，不要让外人觉得跟他很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