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一路奔波，又如何照顾得了他？”

    却见谢律并未领，只垂眸：“英王他生前……原也一直很亲近殿的。”

    宴语凉一愣：“你放心，我没有害过小英。”

    ***

    哎，不光彩的事多了，果然是不被人所信了啊。

    昭明那神，明摆着就是说四弟宴落英的“死”，是自己一手纵的。

    罢了，他猜得也确实没错就是了。

    寝殿门的梅林之中，被提灯照一人独影，宴语凉有些奇怪：“卫……怎么大半夜的在这？”

    “赏梅。”

    四黑得不见五指，赏什么梅啊！

    想了想，刚才荀遁走的方向，好像正是卫散宜的居所。

    “卫是在躲荀么？”

    卫散宜一滞，闷闷：“我同他……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看来还真是嫌隙颇啊，宴语凉无奈摇了摇：“白日里谢律所求慕容纸之事，还要多谢卫成全。”

    却见卫散宜当神古怪，抖了几，竟好像言又止。

    宴语凉也不急，只静静等着。半晌，卫散宜才似乎终是忍不住：“有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凉王殿聪明过人，散宜……愿得开解。”

    “什么事？”

    “纸那孩，凉王殿也见过的。很是平凡，又很愚钝。”

    是吗？凉王却不反驳，只“嗯”了一声。

    “可我……可我遍寻不得的东西，他却有了。”

    ……

    “这世间人人皆不容易。”宴语从上走梅林，一手提灯，拨开梅枝缓缓：“卫又怎知那人有今日一切，不是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换来的？”

    “他能吃多少苦？他能有多少委屈？他比我，他比起我，本就——”

    “所以说，”宴语凉微微而笑：“前路也该有人在等着卫，不必心急。”

    “不必心急？”卫散宜苦笑一声，“你可知我等了多少年？！像你这话，这话本谁都会说——”

    “是会有的，莫要心急。”

    “那你愿意陪我么？”

    “我？”纵然宴语凉神机妙算，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问，一脸讶然：“语凉如此平庸之人，竟得卫的？”

    “只有你……和旁人都不一样。”

    “哎？谁人都是和旁人是不一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