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

    周瑜说：“只要你能好，要我什么都成，你要是因为这张脸连命也不要了，我也……”

    太山，房间暗了去，一滴落在铜盆里，发轻响。

    不知何在着笛。西山迟暮，周瑜前却是一阵黑暗，耳朵动了动，听到外面的笛声忽地，婉转缭绕，继而气回。

    “你也什么？”孙策问。

    “我也不活了。”周瑜低声答，继而牵起孙策的手，放在自己的膛前。

    “什么时辰了？”孙策问。

    “掌灯了，你睡会儿。”

    周瑜和孙策肩并肩躺着，孙策没有睡，周瑜又说：“睡吧，今晚不会再梦的。”

    “我冷。”孙策说。

    周瑜把手伸孙策的单衣摸了摸，摸到他的肋骨。这是中箭后的第五天，孙策起初烧得有吓人，现在渐渐地退了，周瑜稍放心了，抱着他，以自己的温焐他。

    第33章 死别

    周瑜已连着三宿未合过，此刻已困得神志迷糊，孙策还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周瑜却完全听不见了。他抱着孙策的腰，蜷在他的边，枕着他的胳膊，把埋在他的肩前。

    孙策的膛像个风箱，呼——呼——地息，时而发浑浊的声音。

    “公瑾。”孙策说。

    “唔。”周瑜意识模糊地答。

    “如果哪天我先走了，孙权与江东，就给你了。他若不行，你自取之……”

    “不会的……别说傻话……”

    周瑜又朝孙策怀里钻了钻。

    “你记不记得，那年你爹去了，有个亲戚来欺负你……被我打去的，叫什么来着……”

    周瑜没有回答，呼均匀，了梦乡。

    “你记不记得，我被华雄了一顿鞭那天……是你用草药把我治好的……”

    “公瑾。”

    孙策看着墙上挂着的风筝，睛里倒映那一年的两个小孩，哈哈地笑着，牵着线，跑向巢湖。

    碧天无垠，湖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