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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老太爷一怔，随即呵呵笑起来：“你爹那个啊——罢了，这《草药纲》就是最好的寿礼了，我也不要别的。”

来，就会成为蒋老太爷行医生涯中的败笔和污？桃华琢磨着，那位确诊病症的医生不会是蒋老太爷的朋友吧？为了替老朋友隐瞒这一失败，所以缄不言，等到想要说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病膏肓无力叙述了？

    桃华心里有一万个问题想要冒，但看蒋老太爷的表，还是都咽回去了。蒋老太爷那神很难形容，像是悲哀，又像是歉疚，总之在谈这件事的时候，桃华总觉得他的后背好像又伛偻了一似的，仿佛肩上有极大的负荷，让他有些承受不住。

    没一会儿，薄荷就带着三七把四扇桌屏送了过来。桌屏用的都是月白纱为底，分别绣着紫红的辛荑、红的蜀葵、紫的丁香和浅黄的蜡梅，镶了淡褐桃木底座，雕着如意祥云图案，只刷一层清漆，依旧保留着木的纹路。

    朱姨娘：“也是。老太爷素来喜这样的孩

    “伯祖父您怎么能这样啊，这是偏心呢……”桃华假意埋怨，一面叫人去自己屋里取绣好的桌屏。

    蒋老太爷见她一脸沾沾自喜的模样，知她是有心逗自己兴，便顺着：“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岂不是投机取巧？不行，这屏风我扣了，到我过寿那日，你还得送寿礼。”

    “伯祖父，您这样可不行啊，我还要替您抄书呢，哪儿还有时间再备一份寿礼。您看，就为绣这桌屏，我两只手都被扎成蜂窝了呢……”

    “嗯，这证明你女红不够娴熟，正该多一些……”

    桃华笑：“您是因为我选了能药的，才说好的吧？我就知您会喜，所以才投您所好呢。”

    但病家如果对蒋老太爷十分仇恨，又怎么会保密呢？早就把这事宣扬得到都是了吧？又或者那时候蒋老太爷还是太医，病家不敢得罪？但是从蒋老太爷的药方上来看，并没有问题啊。

    蒋老太爷眯着睛依次看过来，脸上泛起笑容：“这个好，今儿就摆上。京城里风沙大，正愁没个合适的东西挡风。这上的也好，店里卖的那些屏风，要么就是团锦簇看得人，要么就是匠气十足，都不如你这个好。针线好，选的更好！”

    小丫鬟红是这两年才来贴伺候的，对蒋锡一房全然不知，也不敢接话。银年纪大些，知的也多，顺着朱姨娘：“三姑娘看是个大胆的，听说那日四姑娘落，五姑娘吓得远远站着，三姑娘一见就能上前去帮着老太爷救人呢。”

    屋里静悄悄的，桃华觉得气氛沉重得有难受，不得不转移了话题：“四月里就是您甲大寿，爹爹原本说要拿这《草药纲》给您寿礼的，我说肯定等不到四月，爹爹还不肯信，我看这他到时候拿什么给您祝寿。”

    “你这丫，哪有给自己父亲拆台的。”蒋老太爷有些无奈地了桃华，“既然这么说，把你准备的寿礼也拿来给我瞧瞧。”

    朱姨娘在厢房里，都能隐隐听见祖孙两人的笑语声，忍不住向边的丫鬟：“这三姑娘也真有本事，竟能引得老太爷这样兴。”

    桃华故意掩嘴笑：“那可不成。难到了您寿诞那日，爹爹就空着手来吗？到时候，我可要当面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