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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锡叹了气：“人往走。爹毕竟只是个秀才，来往的也是一般人家，总是比不上你大伯父。”谁不希望女儿嫁的人家门楣尽量些，他也未能免俗。

    “并不是让你大伯母就拿主意了。”蒋锡连忙，“你伯祖父的意思，只是让你多面，到时候你伯祖父和爹爹自然要仔细斟酌的。”

    “她们怎么了？”蒋锡眉一皱，“这些日不是都没有门吗？”

    桃华低吐了吐：“爹，我只是觉得，官宦人家少不了有妻妾之争，看看伯祖父一家，爹你真觉得这就是好亲事吗？”

    蒋锡轻咳了一声：“原来是为这个——你伯祖父的意思，让我带着太太和燕华还有柏哥儿先回去……”蒋老太爷肯替桃华谋划婚姻，一则是喜桃华，二则也是为当年蒋丹华推倒桃华的事些赔偿，毕竟李氏病亡于无锡，不能不说与桃华当年的痴傻有几分关系。而蒋燕华纵然再改了姓氏，也只是个外人，蒋老太爷可以在面上将她与蒋家女孩儿们一视同仁，却绝不可能为她去格外费什么心思。

    “爹啊——”桃华苦着脸，抱着蒋锡的手臂一个劲地摇，“瞧瞧咱们来了京城这一个月，总共只过一次门，爹你是想把你女儿憋死在京城吗？”

    “今儿大伯母提到靖海侯府，我看，太太和燕华都很是衷。”桃华叹了气，“爹，燕华的，瞧着是越来越心大了。只是她并没什么手段，若是回了无锡，遇不到什么机会，也就平平顺顺地过了。可是在京城……”京城别的不多，就是达官显贵太多，诱惑也就太多了。

    桃华对这个保证不是很兴趣：“爹，难让我嫁去与人共夫不成？”

    蒋锡当然也舍不得：“你伯祖父这也是为你好。”

    桃华摇摇：“爹，门当对不是说着玩的，门大未必就是好亲事，女儿读书纵然不多，也知齐大非偶。何况——”何况小于氏又不是她亲娘，真会为她心选一门真正适合的亲事吗？

    桃华笑起来，搂住蒋锡的胳膊：“所以说啊，爹，咱们还是早回家吧。再说了，早回家，我看对太太和燕华也好。”

    “哎，这，这怎么能……”蒋锡又一次无话可说，他既不能说蒋家房不好，又不能昧着良心说好得很，也就只有张结了。

难嫁官宦人家就是好亲事了？”

    这就是化的征兆了。桃华心里明白，脸上却依旧委屈憋闷的神，低着不说话。蒋锡瞧她这样，声音不由得又了几分：“其实京城也不是不许门，只是这些日你大伯母关切你大，也没什么心绪带你们门，等你大好了，自然你们就能

    “哎——”蒋锡终于发觉自己跟女儿的对话似乎不合规矩了，“这，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共……桃华，你这，这都是跟谁学的……”有未阁的姑娘说这个的吗？不过，似乎也没有哪个爹的会跟未阁的女儿谈论她自己的亲事……

    “胡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蒋锡左右为难。把桃华留，自然比回无锡更有机会找门好亲事，可是桃华在无锡时自由自在，若是留在京城势必要受到诸多限制，蒋锡又舍不得，想了半天才勉：“不怎样，先过了你伯祖父的生辰再说。”

    “爹要让我一个人留在京城吗？”桃华叫了起来，“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