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两不相也就罢了，如今都了仕途，岂有不冲突的？”

    “这，这是什么话……”蒋锡被女儿说得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了，“你伯祖母和朱姨娘怎么了？”

    桃华发觉自己有失言，但既然话已经了，索也不遮掩了：“二者相争，爹你说会怎么样？”

    “什么二者相争。”蒋锡皱起眉，“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哪有相争之理？”

    桃华嗤之以鼻：“爹你未免想得太了。妾难不是人？是人就是有私心，纵然不为她自己争，也要为了儿女争。若说两位伯父都是蒋家人，那为何只因生母不同，地位便不相同呢？若说嫡庶有别，那既已有别，又怎能指望他们彼此毫无芥，守望相助？所以才说妾是家之源，左拥右抱，人人为己，自然就难免家反宅。”

    蒋锡被女儿这一席话惊住了，半晌才能说话来：“这，这是什么话！你怎能如此妄议辈呢？你伯祖父——”他待要说蒋老太爷治家有方，蒋家素来妻妾和睦，可想到蒋铸回来后这些风波暗涌，这话到了嘴边又说不来了。

    “我不是妄议伯祖父，而是天皆是这个理。”桃华冷笑了一声，“就说大伯父吧，四妹妹和五妹妹又哪里和睦呢？若依爹的说法，她们都是亲妹，正该同气连枝，守望相助才是，为何又有四妹妹落险些亡的事发生呢？”

    “那是，那是丹儿不懂事……”蒋锡艰难地解释。

    “五妹妹为何不懂事呢？难伯祖母和大伯母没有教导她这个理？”

    蒋锡没话说了。他的确是觉得蒋丹华不懂事，但如果他这个逻辑说去，首先就是于氏和小于氏不懂事，这才没有教导好蒋丹华。

    “算了，爹爹，我们不说这个了。”桃华说痛快了，又觉得有扯太远，“刚才说的不是回家的事么……”怎么扯到纳妾上来了。

    “哦——”蒋锡也被女儿绕得昏昏脑，想了想才绕回来，“你伯祖父的意思是，让我们在京里多住些日。”

    桃华顿时垮了脸：“为什么啊？”手稿她都看完了，这个家里真的再没什么能引她留来的东西了。

    蒋锡叹了气：“你都十四了，也是爹爹心大意的，一时都没想到——你伯祖父的意思是，让你大伯母多带你门走动走动，在京城寻一门亲事，比在无锡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