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外有客到了。”小于氏接了丫鬟传来的话，便向蒋老太爷回禀，“是一位姓欧的老先生，还带了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公，要让小公给您拜寿呢。”

    “哦？”蒋老太爷睛一亮，“把人请来。”

    可惜蒋老太爷对这两样寿礼都没什么特别兴的意思，倒是蒋锡捧上誊写完毕的《草药纲》的时候，他脸上了笑容。

    之后就是孙辈们献礼了。女孩多是各针线，只有蒋莲华送的是一卷《山河景》，果然极得蒋老太爷心。男孩则是写的字画的画，蒋老太爷也表示很兴。总的来看，老太爷对孙辈们的态度比对儿们要和善得多。

    清早起来，蒋钧兄弟三人就带着妻儿去蒋老太爷拜寿，并且将寿礼依次呈上。

    如此过了十几天，蒋老太爷的生辰到了。

    要说孙辈里，还就数蒋柏华占便宜。因他年纪小，蒋家已经好些年没见过这样小的孩，连于氏都喜他。他穿着大红衫儿，握着两只拳趴到拜垫上给蒋老太爷磕的样，引得屋里一片笑声，也就显得其乐了。

    蒋老太爷这次甲之寿，蒋钧本想大办的，却被老太爷拒绝了，最终只让请了几个老友过来，都是当年太医的时候结识的，或家里也是行医，或是小官。至于蒋钧在朝中的同僚，蒋铸在商场的朋友，蒋老太爷都不让请来家里，说是怕吵。

    幸而来拜寿的儿孙们闹。小于氏是宗妇，再怎么不喜小叔和妯娌，在这日里也要让大家都兴兴的。景氏更不必说，能说会，妙语连珠。曹氏是最木讷的，而且这些日蒋锡连面都跟她见，心里一直悬着，更没心思说话。不过她是侄媳妇，说话少些也无妨，还有蒋柏华讨喜呢。

里闹腾这些事来，原想着一家和睦度日的，如今变成这样，蒋锡后悔也来不及了。且他本来对蒋燕华也是疼的，心里真是格外的不是滋味。

    蒋钧夫妇备的是一新时兴起来的宜兴紫砂茶，蒋铸夫妇则送上了六罐不同的茶叶，皆是名品。因蒋老太爷没别的好，就是喜喝个茶，这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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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这人的心理都是矛盾的。小于氏固不愿意蒋杏华挑，可现在蒋铸的女儿盖过了她这一边，她又恨蒋杏华为什么不几样彩的针线，好给自己这一房争争光了。

    一家里，只有蒋柏华不知愁，天天咧着个小嘴笑得很甜，还跟着桃华背贺寿词儿，准备着在蒋老太爷寿宴上念来讨喜，让蒋锡心里既是安，又有些怅然——这么好的孩，为什么娘会那么提不起来。

    这个日，蒋老太爷终于离开百草斋，回了于氏的院。不过，他跟于氏之间的气氛仍旧冷淡，老俩一起坐在正房里，彼此也不过只说了几句话罢了，还的。

    有外男来，女孩们自然要避到后堂去，蒋丹华忍不住：“这是哪家的客人，祖父怎么叫到院来了？”十五六

    ☆、第61章 亲事

    小于氏看蒋老太爷捧着蒋莲华送的图册一脸笑容，心里不觉酸溜溜的。蒋丹华针线素来不大好，送的一件家常袍还是让丫鬟了大半的。这个家里人心照不宣，蒋老太爷也知。可是蒋杏华针线极好，却只送了一双鞋和两双袜，就显得有些心不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