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伯父你刚才说太后——”

    “这药箱还是你祖父的。我和你父亲到了十五岁，第一次跟你祖父门的时候，就有了自己的药箱。”蒋老太爷也伸手抚摸着药箱已经被磨得光的棱角，仿佛摸到了弟弟年轻的肩膀，“这药箱拿回来的时候，里被人翻过。”

    蒋老太爷低看着药箱，微微了。他看起来很平静，可是有些枯的手背上几条青却如蚯蚓一般暴凸了来。是的，是代人受过，不仅仅是太后，还有——他的妻。

    蒋老太爷默然片刻，缓缓：“贤妃是于家人害死的。”他不能说药是小于氏换的，也就只能这样糊地说一句了。

    蒋锡怔怔地站了一会，苦涩地一笑，将那药箱的带握在手里：“伯父，这个——”

    “拿到药箱之后我就在想，你父亲死，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贤妃亡。”女产育本就有险，里妃嫔死于难产的不是没有，却也不是每个伺候的太医都要被一并死的。何况当时贤妃虽亡，生的四皇却还活着，依例来说也不到要死的地步。

    蒋老太爷叹了气：“贤妃死了，定北侯府远在西北，四皇一个幼儿，在中没了母亲保护，还有活路吗？否则皇上也不会将他送到西北去了。”而且是才八岁的时候，一能经得住路途上的颠簸就急急把人送了过去，还不是怕自己一旦薨逝，四皇就没了活路？

    ☆、第120章 药箱

    “我还以为——”这个药箱从蒋方回开始学医就用着，只是在贤妃亡那一日，蒋方回直接狱，这药箱蒋锡便再未见到，原以为是在狱中失了，想不到竟在蒋老太爷这里。

    蒋锡背起这个旧药箱，慢慢走回了东偏院。冬天黑夜来得

    “所以父亲是代人受过？”蒋锡握了拳，又颓然放开了。就算当初的猜测成真，又能怎么样呢？连先帝都奈何不了太后，蒋家又能什么？

    蒋老太爷摇摇，苦笑了一：“我只知连药箱夹层都被翻过。”他虽然把里面的东西都整理过，但什么痕迹也没发现。

    “你拿去吧。”蒋老太爷松开了手，“这东西早就该给你，只是我怕你见了伤心，所以一直留在我这里。”

    关于贤妃之死，蒋家早就有所猜测，蒋锡自己也想过，然而今日蒋老太爷这样明白地说来还是一回。

    “这个是——”蒋锡尖地看见药箱角刻了一个回字纹，“这是父亲的药箱？”因蒋方回名字里有个回字，而回字纹又有富贵福寿不到的好意，因此蒋方回所用的东西，李氏都喜上这个纹，药箱也不例外。

    “翻过？”蒋锡锐地皱起了眉，“是谁？他们在找什么？”

默了很久，才缓缓地：“其实就没有这事，太后恐怕将来也不会放过我们家。”他起，也不叫小厮，自己从箱底翻一个旧药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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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老太爷苦笑了一，将药箱打开，里脉枕、金针等一样样摆得整整齐齐，仿佛药箱的主人正要提起它门行医一般。那金针已经过了十几年，依然亮闪闪的，显然是有人天天拭。

    “是太后——”蒋锡有些疑惑，“她该害死四皇才是……”

    “伯父——”蒋锡手微有些颤抖地伸过去，“您怎么——”怎么从来没有把这个药箱给他看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