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华靠在沈数上，

    华轩掌柜都被拦在外，也只能跟薄荷一起守门了。虽然他觉得这仿佛有儿小题大，但王爷都不介意呢，得着他说话？

，就是看穿也并不像门大里来的弟啊。不过——

    “果然是跟着去了吗？”桃华脸微微一变，“他喝醉了，冲到我的车前，被踢倒。我原是怕撞个好歹来，本想着送去医馆让郎中仔细检查，谁知他在车上就呓语起来……”

    “他现在怎样了？”沈数把涌上的怒火往压一压，伸手轻轻握了桃华的手，“别怕。”

    “我没事。”桃华拉住他伸过来的手，“你看这人是谁。”

    沈数低看去。于铤眉皱，仿佛很不舒服的样，但嘴动的时候确实像是在说“百姓何辜”。只是声音全都在咙里，若不是先听见了杀良冒功的话，谁也不会发现他在说什么。

    “什么事了？”沈数一步过去，“听说是撞了人，你可有受伤？”

    “他虽然醉得不行，但嘴里一直都嘀嘀咕咕的，只是本听不清楚。”桃华意识地往沈数边靠了靠，拉住了他的衣袖，“就连这句话也是我和薄荷各听清了几个字，最后拼凑来的。可是听了这句话之后就能看得来，他嘴动来动去，经常说的就是‘百姓何辜’四个字。”

    “杀，良，冒，功。”沈数几乎是从牙里挤了这四个字，“于锐？”所以说，红莲教之事果然有假，于阁老真的是为了让于锐立功，不惜编造谎言，以生民之命堆起于锐的军功吗？

    床上的人还闭着，脸上有些不太正常的红，嘴偶尔微微蠕动，似乎在念着什么，只是声如蚊蚋又糊不清，教人听不明白。不过这人沈数还真有印象：“这仿佛是于家的——于铤？此人不是跟着于锐去剿匪了吗？”

    “我不是怕，只是觉得冷……”桃华苦笑。她不是没见过死人，之前在疫区，还不是看到无数病人因为被耽误了而死去？可是那毕竟也是先得了病，而杀良冒功……她只要想一想就觉得背后直冒冷气，看着一个人死去，与亲手结束一条活蹦的生命总还是有区别的。

    于铤在发。他看起来比在猎场那时候黑瘦且憔悴，即使在昏睡中眉也地拧着，在眉心挤一个的川字纹。

    人安置在后边账房住的房间里，沈数一过去就见薄荷守着门，见他来了连忙福行礼：“王爷快去吧，我们姑娘有要事跟王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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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就是耳惊心。当时在车里，醉得跟一滩泥似的于铤突然抬起脖说这句还算清楚的话的时候，桃华也是一阵惊心。堂兄指的是谁？杀良冒功，说的又是什么？

    “他是跟着于锐去的，但如今于锐并未回兵，也未曾派遣他回京报信。”也就是说，于铤很可能是自己跑回来的。

    沈数才门，后薄荷就把门关了。屋里一药味，桃华坐在床边，转过脸来的时候眉皱：“你来了。”

    “他说——堂兄你不能如此，这是杀良冒功！”桃华低声地说，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有难以形容的压抑，耳惊心。

    “我已经给他诊过了脉，是郁结于，又了风寒，上还带着伤，被酒一冲发作来，此病非轻。”

    “蒋姑娘似乎是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