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监心里也明白，因此并不接这话，只笑：“皇上，安郡王妃可没有守土之职，听说是亲自上战场救人，难不该赏么？”

    杜监忙：“婢记得郡王妃穿红，首饰也喜鲜亮的颜……”

    “皇上说的是。蒋药师如今份，也要顾及名声，若是让人背后议论这些，对郡王妃也不好。”在这位“蒋燕华”姑娘嫁之前，这事儿得赶办妥。

    杜监忙答应了。皇帝睛仍旧望着远

    皇帝哈哈笑起来：“这话你竟说对了。既这么着，你就去备办吧。”

    最后这句话说得有几分自嘲，堂堂的皇帝，拨个军饷都说了不算，说去很好听么？

    “那丫本是姓陈的吧？”皇帝微微皱眉，“既是姓陈，要嫁总不能没了本姓。蒋药师虽说对她有养育之恩，但不过五年而已，总不能就此就敌过了陈家的血脉相联不是？”

    “蒋郎中大约是被蒙在鼓里……”杜监小心地，“毕竟当初刘翰林是自请去西北的，又的确是跟着郡王妃。”而且他回来之后，对痘的事儿还真能说什么来，想来在西北也很是打听了一番。若不是知的人，十个有九个要被蒙过去。

    杜监也不躲，又挨了第二脚，陪笑：“是赏谁，反正喜事总要赏些鲜亮的东西才是。”

    皇帝这真被他逗笑了：“才说要叫那丫改回陈姓，朕还赏什么？罢了，虽说不同姓，到底也过几年的妹，朕就赏好了。”

    “蒋家一家还都算是规矩的人……”杜监小心地说了一句好话。这话不是替蒋钧说的，是替安郡王妃说的，毕竟都姓蒋，有一个不好，郡王妃脸上也未必好看。

    杜监上眉开笑：“西北这场仗打得虽苦，总算还是胜了，郡王妃的救护队救了许多人，皇上也要好生赏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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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之敬——”皇帝轻轻嗤笑了一声，“去了一趟西北，回来就敢说自己知如何痘了。更可笑的是，蒋钧还真敢用他。”

    “既然是往西北送了信，蒋氏也该回来了。”皇帝抬往前看了看，不是很拿得准那里究竟是不是西北方。

    皇帝抬虚踢他一脚：“你倒来替别人讨赏了？镇守西北那是定北侯的职责，守土不失是应当应分的，要什么赏赐！朕叫把军饷时足量拨过去就对得起他们了。”

    “可惜瞎，挑上了刘之敬。”皇帝嗤了一声。

    皇帝也笑了：“她还不是为了安郡王。朕偏偏不赏！”

    杜监继续陪笑：“那蒋家要办喜事，皇上赏不赏呢？”

    杜监忙：“那个是蒋三太太自己糊涂……”怪不得蒋药师。

    不过这功劳大概也不全是蒋钧的，毕竟蒋家还有个蒋老太爷，那是个知分寸的人，有他在，死压着蒋钧也不会让他这事的。

    杜监瞬间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这是要把刘之敬跟蒋家分割开来了。他娶的是陈家女，而不是蒋家女，将来就是有什么事，也牵扯不到蒋家上。

    皇帝抬又给他一脚：“究竟朕是要赏谁？”

    皇帝哼了一声：“幸好他还不算太过昏聩，还知要向西北送信，请蒋氏回来主持此事。”如果蒋钧想立功想昏了，凭刘之敬说的那些就敢贸贸然准备痘苗什么的，他早就把蒋钧一贬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