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莲华低着针线，并不说话。景氏看她这样儿就想叹气：“欧家是好人家，不然你祖父当初也不能说给桃儿。如今欧家哥儿已经中了贡士，听说还是中在前，若是殿试时不岔，至少是个二榜。少年士，极难得的，也不知多少人家抢着要呢，也就是看在你祖父和欧老太爷是好友的份上……”

    蒋莲华笑：“举不避亲，三妹妹才不是那等人呢。”

    景氏也不打算把女儿

    这事也没必要隐瞒欺骗，因为一打听就能打听到，故而银针并不怀疑，转就将这话转告了景氏。景氏听完叹了气：“竟真的不用药，桃儿当真神了。”

    应该说，桃华嫁为郡王妃之后，家里的妹们价也了。蒋丹华那是自己心大，才看这个不中看那个不上，景氏却不是如此。蒋铸如今还在提举的位上，就再过几年得好，大约升个四品也就到，毕竟不是正途走来的，比不得那些科考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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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针小声：“都听说这痘好，说是了痘之后连药都不必用，发发就好了？”

    薄荷也晓得景氏的意思，抿嘴笑：“听说刘家家风节俭，大约也是怕新媳妇儿不知持家，再把嫁妆胡费了的意思。”

    景氏看女儿的荷包针脚虽然不算极细腻，却是颜鲜亮样生动，不由得又动了些心思：“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亲事也没定来呢。

    景氏白她一：“我这不是怕桃儿碍着外人的光，不好用家里人吗？”

    薄荷摇了摇：“这痘当真是不用什么药的。这事儿西北那边都知，各家痘，一个孩只收五十文，就是因为并不用什么药材，否则如何能这般便宜。”

    银针一听这意思，就知桃华是不想的，上打住话，笑：“也是。都说读书人家规矩大，看来果然如此。说起来后日燕姑娘嫁过去，王妃也了却一桩心事。听说皇上让王妃回来就是想让王妃主持痘之事，这怕是上就要忙了吧？”

晒嫁妆，可如刘太太这等嘴脸的却是少见。她对陈燕倒没有什么，主要是要卖桃华一个人，便特地又叫银针把这事儿透给薄荷听。如此可可退，若是桃华不想陈燕的事，也可以当不知。

    蒋铸虽然了盐课司提举，但在任上却是一分银都不收的。能有这个底气，当然因为家里自有项，用不到收外人的孝敬。如此一来，景氏这个贤助就得把家里的生意好。

    景氏也是为女儿的亲事碎了心。蒋莲华今年十七，说这个年纪不嫁都要算晚了，更何况还没定亲事。她原是想着崔家的崔敬，然而脸贴了几次冷也甚是无趣，何况崔家现在跟桃华又有那么微妙的关系，这事儿也就放了。

    这次痘是件大事，既是为了治病，自然少不了药材，景氏动了这个心思也是合合理的。毕竟若是蒋铸供应药材，必定保质保量，虽要赚钱，也是绝不会以次充好的。

    蒋莲华在旁边针线，闻言笑了笑：“我说娘不用去问。若有用药的地方，三妹妹必定找咱们来的。只要药好，三妹妹何必不照顾家里人呢？”

    “可不是。今日王妃就又了呢。”其实是为了给陆宝林和袁淑妃诊脉的，不过对外只说是为了商议痘之事，薄荷当然不会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