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爹爹什么时候会回来……”每逢佳节倍思亲，中秋团圆之际，桃华也忍不住想起了远在外地的蒋锡。

    “这我就放心了。”桃华抿嘴笑着看了他一。什么吐辛苦本都算不得什么，沈数肯为了她这般费心，还要求什么呢？别说去面对两个人了，就算皇后把满后的人都叫来，她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岳父只要接到我们的信，一定会上回来。”沈数说着，看了看桃华的小腹。若是蒋锡知女儿有，只怕恨不得一双翅膀飞回来呢。

    桃华原也不过是撒句罢了。也不知怎么的，自从有之后她的

    “这位住持倒是……”实在是有趣。

    桃华叹了气：“有时想想，京城倒不如西北自在。”虽然西北时时都要打仗，但她可以自己想的事，沈数也可以。然而京城……不说也罢。

    中秋节京城素来有观灯的风俗，更何况今年日好，先是京城的孩童都了痘，以后再不惧天毒，接着又是小皇降生，故而才到午后，街上就开始张罗着挂各灯来了。就连摆摊卖东西的，也在挑上挂一盏自家的小灯，虽是外形朴拙，胜在有趣。

    沈数一脸正经：“圆智住持通梅易数，虽然极少为人占卦，但每卦必准。”

    沈数笑笑，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回来：“要看灯也要等明年了。”这时候肚里还有孩呢，可不能去街上挤。

    这位住持也是个有趣的人，虽说是家之人，却是有几分世之心的。原先倒也罢了，只从那年于锐在山东杀民冒功之事揭来，住持就对于家有些不满，还私里在寺中了一次场，超度那些冤死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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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父不过是放心你罢了，知不会有事的。”沈数也忍不住笑。蒋锡是个比较心的人，大约写信的时候太过兴，一时便忘记了一双儿女。不过桃华这般小女儿态倒也少见，看在沈数里觉得格外可。

    “忌宅多见人……”桃华把这话念了一遍，忍不住又笑了。人者，一般指的都是女，忌宅多见人，不就是在说别再往郡王府里添女人了吗？

掌柜在京城几十年，每年都要往寺里施些纸笔供僧众们抄经，与住持自然是相识的。且因皆好茶之故，还算得上同中人，很能说几句话。

    桃华撇撇嘴：“那也未见得，爹爹说不定早把我和柏哥儿忘到脑后去了。”蒋锡最近的一封来信，说他在东北一边考察药草一边起了郎中。虽说他医术并不众，但给田间地的百姓治些小病还是绰绰有余的。如今他挎着当初蒋方回留的那个药箱，得火朝天，整整一封信上竟然只写了如何治病，连桃华和蒋柏华都没问上一句，可见真是乐不思蜀了。

    “会好的。”沈数把她的手合在自己手中，低声说了一句。车厢里微暗的光线之中，桃华觉得他的睛在发着亮。

    于家杀民，桃华却以避痘之法救人，两相对照，立判。住持是方外之人，不好多说什么，但沈数通过华轩掌柜才递了个话，他就接了这个意思，明确地给了卦象：桃华这一胎，忌宅多见人。

    安郡王府的车从街中间穿过，桃华掀着帘看街上闹如斯，不由得有遗憾：“可惜大好的时间……”就要耗费在无聊的宴上了，若是有这时间来看看灯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