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欣赏地看着。桃华与这些世家大族的女的确不同，一颦一笑都带着自在劲儿，虽不标榜那不人间烟火的清，却自带几分林风气。尤其是他的睛恢复之后，越发觉得前的人鲜活得如一朵盛开的，风拂日，都带生机来。

    “看我什么？难我说错了不成？”桃华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意识地低看了看自己上，却也并没什么不妥。

    沈数一笑，坐到她边：“你说得是。于家倘若不是将于锐偷梁换预先换了来，就是弃卒保车了。只是追击之时，陆大将军也在，若说把人偷换来实在太难，故而……”

    “弃卒保车？”桃华有怀疑，“不是说于家能带兵的没几个吗？为了保住于锐，于家连自己的弟都能杀……”于铤不就是牺牲品吗？

    沈数冷笑了一声：“能为了于锐杀于铤，当然也能为了于家杀于锐。”说起来，谁不是于阁老的卒呢？能为了于锐牺牲别人，当然也能为了更大的利益牺牲于锐。

    “那——牺牲了于锐，于阁老是想什么？”牺牲总要换来好才行啊，没好谁？

    “这会儿于锐为国捐躯，皇上也就不好再往查了。”沈数淡淡地，“这次，于家怕是要大办丧事了。”最好宣扬得天皆知，于锐是追击倭寇亡，是为国捐躯的烈士，谁又能忍心怀疑一个如此忠烈之人会用良民颈血换自己冠带的事来，谁又会相信呢？

    桃华半晌无语，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那这船沉，也是于家搞的鬼？船一沉，那船上的兵卒岂不是也……”又枉死了一群人啊。

    “这些人，在于阁老里又算什么呢，能给于锐陪葬，怕在他看来，还是福气呢……”沈数讥讽地，里闪着冷光，“如此一来，于家声名大振，皇上一时半时是不好动他了。”

    “这是在拖延时间？”桃华皱眉，“于家究竟想什么呢？”

    “当然是为了在西北立脚更稳。”沈数轻轻一笑，“前些日，我叫人回了一趟西北。”

    他派回去的是殷忠行，一则问一西北的消息，二则是将他睛恢复之事告知了定北侯夫妇。这事儿写在书信之中都怕定北侯夫妇不敢相信，还是由殷忠行亲自去说一声更好。

    果然定北侯夫妇将殷忠行盘问了足足半日，简直问得殷忠行只差指天发誓了。

    “舅父舅母现在对你可是满意之极……我听忠行说了，今年西北送过来的东西，差不多都是给你准备的，我怕是都没有份呢。”东西太多，行程自然慢些，殷忠行等不及，便带着定北侯夫人的信先回来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