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彦听着，慢慢睁大了，秦芃沙哑着声，她突然想告诉他，一脑告诉他。

    “你说那些地方都特别漂亮，以后你有机会，你带我去看。”

    “你说你买了一个宅，里面养了只大猫，那猫特别黏人，但不喜让人摸。”

    “你说如果我愿意，我们两脾气这么合适，你不我是谁，你都会娶我。”

    这些都是当年她当董婉怡时，他写的话。

    那些年他走过许多地方，写了许多诗，语气中意气风发，带着少年狂傲。

    秦芃都记得。

    她握着他的手，泪掉来：“我都记得的，你还记得吗？”

    “你……”柳书彦睁着，竟然是一句话都说不来：“你……”

    “我不是姜漪。”秦芃睁着，静静瞧着他，一字一句：“我不是姜漪。”

    她不是姜漪。

    她是借尸还魂，她知他和董婉怡通信的每一个细节，可是她说，她不是姜漪。

    柳书彦还有什么不明了？

    她是董婉怡！

    是那个，被秦书淮娶回家中，最终被人毒杀的董婉怡！

    他曾悔恨终，曾悲伤嗟叹，曾以一个诺言，许见她一面。

    如今她站在他面前，未娶未嫁。

    柳书彦微微颤抖，秦芃笑了笑，放开了他，温和：“我知了。”

    “你好好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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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沙哑着声音，慢慢走去：“我走了。”

    柳书彦不说话，他呆呆看着烛火。

    秦芃走门外，与秦书淮肩而过。

    秦书淮一直没有声，她走了，他就跟在她后。

    月光很亮，她走去，背对着他，走在青石板上，一言不发。

    他一直不远不近跟着，看她肩膀微微颤抖，不停用手背抹着脸，他心钻心一样的疼。

    走到一半，秦芃停来，沙哑：“王爷，你跟着我什么？”

    “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秦芃转过来，盯着秦书淮。

    这么多年了，兜兜转转，她始终在他边。

    她觉得有些嘲讽，忍不住勾起嘴角：“王爷是不是很得意？”

    “得意什么？”秦书淮垂眸，挲着袖里的匕首。

    “我一直拒绝王爷，到来喜上那个人，却还是王爷，王爷不该觉得得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