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沈如茵听见上传来他的声音：“不要怪他。”

    一声轻叹，宁扶清松了一气，低声：“还好周先生无事。若他真因你了什么意外，你可如何是好？”

    周冶缄默片刻，才答：“是。”

    “就算不是为你，他也会这样。”周冶将手放在她，拇指缓缓挲她的发，“他是识大局的人，该如何, 他有自己的决断。”

    沈如茵连忙拉住他，只听他：“此事你不必知晓。我乏了，你松手。”

    怒气薄，她猛地推开周冶，站起就要去找宁扶眠，却被周冶用力扯住。

    周冶继续：“京城那边已了诏书, 消息今晨传到侯府。殿今后改姓白, 禁用‘扶’字，革除王位，承和固侯爵位。”

    杜白答应一声，连忙上前去扶周冶。周冶此时也是力气尽了，耷耷倚在杜白上。

    沈如茵在宁扶清怀中，垂在他，沉默不语。

    周冶闭上，在她脑后的手更多了几分力气，最终吐那五个字——“非正统所生。”

    沈如茵沉默地了。

    沈如茵怔住，烈的怒意席卷脑，让她两边太火灼般刺痛。

    “茵茵……”周冶承受不住她的力气，面也趋于苍白，“茵茵，你冷静些！”

    宁扶眠……他怎么能！

    “我怎么会怪他，”她垂眸, “我是无颜面对他。”

    周冶叹了一气，“这朝局的确该彻底清洗一番了。”

    他明明说过他很敬白洛，他明明承诺过不会侮辱白洛的名声，如今他竟将这件事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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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冶停住，回看她，那双狐狸未如往常一般邪邪吊起，而是平和地舒展开，瞳孔颜沉，让人莫名忐忑。

    “我想知，他究竟用什么理由来将我逐白家？”

    “你放开我！”她揪着衣裳的手指白得骇人，“我就算是再无耻，也不能依靠牺牲母亲的名声苟活于世！”

了顿，又：“想必苍叶已经告诉你了, 二殿也是为你好, 你莫怪他。”

    她有些恼，“你要是不告诉我，我现在就冲到宗祠去！”

    “我怎么冷静！”沈如茵声音太大，几近嘶哑，“这一次他得太过分！”

    “周冶，”她忽然唤他，“你是不是去了宗祠？”

    周冶还想劝几句，忽觉手上一松，前的那人轻飘飘落另一个人的怀中。

    沈如茵沮丧地咬——她现

    宁扶清环起双臂将沈如茵在怀中，侧了侧让后的杜白，吩咐：“快将你家先生扶回去。”

    她想将他推开，却怕太用力伤到他，最终没能挣扎来，无奈：“你得告诉我他究竟说了什么，我才能确定要不要怪他。”

    沈如茵倒不十分惊讶，“这本就是意料之中，不是么？”

    他伸手将她的在怀中，让她不能看见他的神。

    “周先生。”杜白轻唤一声，看见周冶淡淡，一句“走罢”，方扶着他离开。

    周冶看着她，一言不发站起，见着便是要走的模样。

    说罢他又叹：“为皇承袭母族爵位, 即使翻遍史书也绝无仅有。可此事几个家族乐见其成，皇帝也乐见其成，再加上白家自己的权力，满朝上竟无一人提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