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举起茶杯给二人各自斟了茶，自己则有些懒散地靠上椅背，中：“大哥是有什么要问，还是……有什么要说与弟弟听。”

    他这般开门见山，杨勇便也无意于拐弯抹角。收回投在墙上的目光，他转看向对面的人，凝眸片刻，：“二弟今日尾随在我二人后，一路行来，却不知听到多少，又看到多少？”

    “我二人？”杨广闻言挑了眉，这才转同他对视，“大哥为太，份何其尊贵，而那宇文恺不过一介臣罢了，却不知大哥是从何时起……同他竟这般熟络了？”

    他言语糊，神是一贯懒散的笑。杨勇微微敛眉，不知对于自己同宇文恺暗中的联系，杨广是当真所觉察，还是不过试探罢了。便并不正面回答，便只绷着一张脸，淡淡问：“弟弟既然让本直言，为何自己却顾左右而言他。”

    “连这玩笑之言也不远附和一声，”听闻此言，杨广却是一即收，不再究，只消，“大哥还真是毫无趣。”

    “自然是没有二弟琴棋书画，才智双全。”杨勇面带微笑，言语却是一派冷，“并且，这玩笑之言，也是要分对象的。”

    “若换了宇文恺便可行？”杨广脱而，见杨勇面越发冷了几分，倒也不待他回答先行笑声来。

    杨勇知他这不过是变了法试探自己，故而自始至终面上言语中，都没有半分痕迹，只是目光冷冽地看着他。

    杨广笑过了几声后，才转向杨勇，神渐渐蒙上了一层肃然。

    “大哥，”他凝视着对方，一字一句，“你可知私自散步那样的消息，若是有个三两短，后果会如何么？”

    他话未明，杨勇却知所指为何。

    收回同对方对视的目光，他心中明白，若最坏的打算来看，自己对那宇文家的老妇人所说的话，兴许会引起朝野宇文氏族的反叛。而初初站稳脚跟的大隋，实则一半的基都是靠宇文氏族扶持而起的。若当真起了判断，势必然万分危急。

    然而他却也明白祸福相依的理。凡事失败的危险越大，同成功的所得也必定不小。并且这时间绝无哪一件事，是能有十成十的把握的。纵然他重活一世，也无法保证。

    成大事者，必有敢赌之心。而他此番，赌的是宇文氏族人心所向，是父皇对宇文氏族的态度，是此时的杨广对一切置事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