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着不凡，立在人群里很扎。再看面上的神，虽说五官并非致到无可挑剔，但不知怎的，被那眉间的笑意一衬，真是说不的贵气，说不的舒服。

    这人是不是有病，三十两银买罐假峰？

    得，她算是看来了，富贵病！

    昭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玉姑姑语气不善地问她：“这位是？”

    她赶解释：“方才您去后厅议采买之事，我无意中看见这位公被茶叶贩讹了，便帮他打抱不平了两句。”

    玉姑姑拉了昭一把，只说了句“该回了”，示意她离开这里。

    昭低着跟在她后匆匆离去，也没回。

    一路上玉姑姑的教训不断，无非是平日里念叨的那些话——“女不若寻常姑娘家，休得在外与男胡来，免得惹个一”，“你安安分分在里待到二十五，姑姑送你风风光光，替你寻个好人家”。

    她称是，心中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

    玉姑姑不似中其他女官对面的人刻薄寡义，反倒真把她当徒弟似的，都对她好。唯有一不好，姑姑似乎在男女大防上迂腐过了些，总觉得和男说句话都会被人当成是杨。在她看来，男就是万恶之首，会害死人。

    昭懂得如何哄她兴，嘴上抹了似的，温顺如羊。玉姑姑终于满意了，不再继续唠叨这些。

    ***

    敬事房的人捧着绿牌来时，皇帝正在批折。

    德安轻手轻脚地走到龙案旁，低声说了句什么。皇帝眉微蹙，也只得搁笔：“今儿什么日？”

    “回主爷，今儿初八了，正该去甘泉。”

    “知了。”他也不翻牌，左右一句话的功夫，那敬事房的也就自觉捧着托盘恭恭敬敬退了。

    当今皇帝轻女，后上上不过十三人。皇后是跟着他从太之位一路来的，有佟贵妃，舒嫔等大小妃嫔。

    他一个月统共也临幸不到十次，连雨均沾都不到。

    左不过就那档事，他索定了个日，初一十五去皇后那儿，初八是佟贵妃……以此类推。

    德安掌灯随辇至甘泉时，佟贵妃已在大门外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