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然后压住，努力把结给梳开。

    那动作太温柔，太熟悉，杨淑岚竟也由着她去了，只怔怔地坐在那里，不知脑里在想些什么。

    昭边梳边说：“你还记得吗？我小的时候，你总是替我梳，满府都把我当男儿养，只有你会趁着大家不在时，替我松开发冠，给我梳一个姑娘家的发髻。你说我的发躁躁的，总容易打结，这辈恐怕也会遇到些磕磕绊绊，不过不要，发打结可以梳开，磕磕绊绊也能走过……”

    天光微微亮，鸟鸣声渐次传来，日已近尾声，略微凉的风过柳梢迎面拂来，似乎在留恋着日的最后一丝凉意。

    那发总算梳直了，昭替她拢好耳边的那碎发，然后将梳重新到杨淑岚的手中。临走前，她蹲、来把最后一次埋在表的膝上，闭喃喃：“这样也好，你忘了过的事，我也不再追究受过的伤，往后再回想，就当这次我们并未见过面。我还会记得你，记得儿时那个总是护着我、对我呵护有加的表。”

    哪怕她已经死在了过去，至少在我的脑海里，她还是鲜活好的。

    昭站起来，笑说了句：“表，你多保重。”

    来时的路已经被熹微晨光照亮，她一路从容而行，却并未看见廊的女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陷去的眶里慢慢地蕴了泪，豆大的泪珠一颗接一颗砸在地上，落地无声。

    ***

    昭在转角看见了赵孟言，吃了一惊，睁大了睛：“赵，赵大人，您怎的在这儿？”

    赵孟言看见了方才的一切，低神奇异地看着她，角弯弯：“我奉皇上之命保护你的安危。”

    两人并肩往回走。

    赵孟言问她：“昨日落，全好了？没有什么不舒服吗？”

    她激：“谢大人关心，并无大碍，休息一晚就都好全了。”说着，昨日落的场景从脑中一闪而过，她顿了顿，忽然侧望着他，“昨日湖里救我的是您吧？”

    她没看清前的究竟是谁，却记得那时候站在船尾的除去甲板上的她和陈怀慧，就只剩二楼的赵孟言与那对他纠缠不清的女。那么巧赶在第一时间去救她的，约莫也只能是赵孟言了。

    赵孟言有失望，神微眯，不客气地问她：“敢你连谁是救命恩人都没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