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站在一起，不再动了。

    大殿里静悄悄的，皇帝刚跟贵妃置了气，负手站了一会儿，转就往偏殿去了。他转的那一瞬，德安是瞧见了的，方才那冷意就跟冰消雪似的，刹那间就消失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角微微的笑意，和里迫不及待的神。

    他和小对视一，他先笑了，小才敢跟着咧嘴。师徒俩都在兴着呢，这昭的好运气是拦也拦不住的，皇帝对她是真上心，并非当个小猫小狗的逗逗乐就算了。

    偏殿里，小走后，昭一个人就开始张了。她吃光了那只脐橙，心忐忑，就来回地看偏殿里的摆设。书架上有一只小驹，五彩斑斓的，生动有趣，约莫是唐三彩。琳琅满目的书和册在架上摆得整整齐齐，她扫了一，很多没听说过的书目，约莫是皇帝涉猎广，读的书也杂的，《九章算术》有之，《鬼谷》有之，《白虎通义》有之……

    咦，《白虎通义》是个什么东西？讲老虎的？昭心。

    皇帝也不容易，成日里忙政务，还得空多读书。她没那个胆妄动皇帝的东西，所以只能瞧着，也不能当真翻翻看。

    正到瞧呢，冷不丁听见殿门又被推开了，她缩回脖就往门看去，果不其然，这回来的是皇帝了。明黄的龙袍熠熠生辉，他踩着掐金丝儿的履往里走，落地无声，却叫人觉得一步一步都踩在她心窝里似的，大气儿也不敢。

    她的心一提到了嗓儿里，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嘴上恭敬地叫了声：“主。”

    皇帝瞧见她那拘谨的样，随意地走到塌边坐了来，还用朝小几那边的榻上努了努：“你也坐。”

    她哪敢和皇帝平起平坐？

    昭吓一，又觉得不安，没敢坐来，只站在那儿迟疑：“主，您有事找小的，合该在外吩咐一声，小的去见您就成。这么，这么在偏殿里，叫人瞧见，真，真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皇帝拿看她。

    “这，这多损您的清誉呐！”她涨红了脸，讪讪的。

    皇帝还能不知她？这丫又开始说鬼话了，明明心里想的是自己的清誉受损，非拉扯到他上。他一大老爷们儿，能有什么好受损的？再说了，这阖上，还有谁敢嚼他的不成？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不咸不淡地看着她，看着她面带红霞，看着她左顾右盼，看着她无论如何都在逃避他的视线，总不敢抬瞧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