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有些发愣，不懂怎么他伸手伸到一半，又垂了去。

    昭哭无泪地转看着他，皇帝的脸怎么变得这么厚？这话是当帝王的人说的吗？她听得心惊、面红耳赤，怎的他还能正襟危坐，活像刚才那话不是自他中？

    却不知这样的神更叫人着迷。面如三月桃，绯红可，中有莹莹泪光，叫人心颤巍巍的，她咬着，更叫人想要靠近，想要俯亲吻。

    皇帝倏地拉住她，手上一用劲，她就这么朝他跌跌撞撞地扑来。他一把抱住了她，稳住她的形，他坐着，她站着，两人就这么贴在了一块儿。他把搁在她小腹之上，用比她方才还要哀哀的语气说了句：“别走，就这么待会儿。”

    皇帝嗯了一声，不说话了，只看着她灵巧地剥这那只橙。她的手指纤细莹，被橙鲜艳的彩一衬，煞是好看。十指翻飞，不一会儿橙就给剥得净净，她把儿搁在盘一侧，将那只雪白中透着淡红的橙朝他跟前一递，嘴角一弯：“喏，主。”

    “朕说了，就想你喂。”

    昭大惊失，立就缩回手来，浑都得跟煮熟的鸭似的。她手足无措地看着皇帝，又气又急，却只能哀哀乞求了一声：“主！”

    “……”

    一刻，皇帝声从容地吩咐她：“朕刚批了折，手上不净，你把橙掰开，喂朕吧。”

    皇帝总算又瞧见她的梨涡了，浅浅地窝在嘴两侧，像是藏着酒，一来，酒香四溢，叫人心都轻飘飘的，就跟醉了似的。

    皇命难违，饶是心里再不愿，昭也只能慢吞吞地掰开橙，拿起一往皇帝嘴边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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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去接那只橙，神落在她的手上，细看才发现年轻姑娘的手好看是好看，可指腹都已经生了一层薄薄的茧了。她常年手上活儿的，哪能有双小家的纤纤玉指呢？十指不沾，说得可不是她。

    可这话在皇帝耳中就有了另一层意思，也是，将来他时不时把她来乾清待着，她就在这儿吃也是一回事。横竖她是他的，橙也是他的，看着自己的人在自己的地方吃着果，笑得比果还甜，哪不比送一筐脐橙去叫她受人猜忌好？

    她笑了。

    皇帝心不舒服，顿了顿，又收回手，不接橙了。

    他微微张，杏似的又薄又好看，还了里面整齐白净的牙齿。昭免不了把这一切都看见了，手上微微颤抖着，心一横，还是将橙喂给了他。

    她转走，被皇帝倏地叫住：“朕不想洗！”

    皇帝就这么瞧着她，理直气壮的。他算是想明白了，这丫油盐不，不留手，他要想拿住她，必须得跟她一样会装蒜。没脸没算什么？他为了她连这颗心都不上不没个着落，脸和真心相比，到底哪个重要？

    “……”

    皇帝很是时候地合上了，恰好住了她的指尖。

    昭的脸一就跟被开淋过似的，火辣辣的，还只能若无其事地说：“主，小的这就去给您打，您洗洗手再吃就成。”

    温的，濡濡，像是掉了温泉之中，她不会，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