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他眨眨，对赵孟言笑：“有没有兴趣陪我喝酒？”

    不是朕，而是我，是与你虽隔着君臣之分，但堪比手足的大兴孙。

    ***

    皇帝回到养心殿时，夜已经了。

    昭坐在门槛上等他归来，却发现他步伐有些不稳，浑酒气。

    “您喝酒了？”她有些担忧，从德安那里扶过皇帝，小心翼翼地往大殿里走，扶他在床边坐来了，才又去拧帕来给他脸，一边，一边低声说，“您心不好也不该喝这么多啊，多伤。本来这些日也没休息好，吃不好睡不着的，这么一来就更——”

    “我很好。”他忽然侧对她说。

    “……”昭只当他在逞，也不便跟喝醉酒的人掰扯。

    皇帝却忽然伸手拉住她，将她拉坐在旁，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片刻后弯起角：“我真的很好。”

    “嗯，是，您很好。”她敷衍地说着，又要抬手去给他脖。

    那人却忽的伸手环住她，将她地抱在怀里。昭一怔，手里的帕落在地上，她能察觉到他力很大，她都快有些不上气来。

    一刻，皇帝把搁在她的肩，低低地说了句：“其实我早知这一天会来的，曾经心积虑要好万全准备，可到了今日，才发现其实我已经很坦然。”

    “……”她有些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四王爷要造反，边境已然生，民间有谣言四起，这些事他如何能提前预料到？

    她知他在前忙得要命，可她帮不上忙，只好坐在后忧心忡忡。她其实忧的不是百姓，不是国家，这些当然也不会完全不叫她担心，只是她真正担心的是他。

    她的是这个男人，不是他帝王的份。

    可她一直不知该如何去帮到他，只能在这一刻，他有些脆弱地靠在她肩上的这一刻，慢慢地回报住了他，低低地说了句：“不您什么，我都跟着您。”

    皇帝没说话。

    她抓住了他的衣领，咬咬嘴：“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像个傻一样坐在这里看您忙前忙后。可我想告诉您的是，不论您在前怎么样，都一如既往会是我中那个最好的皇上。您是我在江南遇见的贵公，是天底最慈悲心的好人，是我想要一辈守着的人。”

    灯火摇曳的大殿之中，她听见他轻声问了一句：“哪怕我不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