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臻笑笑，眉梢一挑，“本早起见送来了一批新人，知是厂臣替坤宁安排的，只是中，也有被替换去的侍，想来也是厂臣的意思了？”

    什么四海外的，

    “什么恕不恕罪的，厂臣言重了。你一心为本，本岂有怪罪的理？”秦若臻伸手，向明霞要过名册，一扫，笑问，“这个陆潇，本原看着好，人伶俐不说，模样也得人意儿，正打算要赏呢，怎么厂臣倒把他调坤宁去了？”

    犹是也就撂开手不提，又闲话了两句，容与方告退来。一面往乾清走，一面叮嘱林升，“告诉监的人，别叫他在再往后来，凡是和坤宁相关的差事，一律不必派给他。再叫他自己好生将养，另备些补药给他送去。”

    容与一派恭敬的掖着手，慢条斯理回答，“那恐怕是在娘娘跟前儿，臣几次来坤宁请安，赶巧了，都碰上他伺候茶，臣见他笨手笨脚，实在难堪大用，唯恐他早晚冲撞娘娘，才想着打发去监好生学学规矩。娘娘这么问，是觉得臣置的不妥？”

    只是不光他要推却不见人，沈徽这边因盐运使人选，也一连推了几个臣工觐见。一味搪不成事，容与少不得笑劝他，“皇上如今也学会了偷懒，这样的举动再多几回，外人怕是要担心，您再不肯勤政了。”

    容与听得一笑，了。现如今要说卫延是他的左膀，林升可也能算是他的右臂了——且还是为数不多，真正了解他的人。于是赞过林升置得当，依旧回沈徽跟前当差去了。

听完，面上倒也有了些许笑模样，“多亏厂臣从中周旋，说到底还是你面大，别人不知，本确是心里明镜儿。”

    等事都打完，林升笑着来回他，“了坤宁，那陆潇可算是会笑了，说话儿也不抖得跟筛似的了，虽不敢太往面上，可也知自己是逃生天。哦对了，他还说要来给您磕。我琢磨着，您未必肯受他的礼，也就帮您推了。”

    秦若臻嗯了一声，笑得意味，“没有，很是妥帖，倒是这么个不起的小侍，能了厂臣的，也算是他有造化了。”

    话说完，俩人倒是都不约而同笑起来。容与刚要谦辞两句，沈徽已然扬手截住话茬，“不必跟朕自谦，你接掌廷以来，无论前朝廷，大小诸事都是办得妥妥当当，你若没这个能耐，朕也不会把事放心给你办。唯独就是缺狠劲儿，遇事太容易心。现如今再看，还是有改。朕也想了想，不必太过，朕不讳言自己是心冷意冷的人，即便如此，也须顾忌将来史笔说我刻薄寡恩。你自然也一样，能多结些善缘也是好的。威加四海，恩泽外，方为经世之。”

    容与应是，“娘娘即将临产，诸事大意不得，侍到底不如侍女细心，臣主剔去了些懒散不省事的。些许细枝末节，不便让娘娘再费心，臣便自作主张择选过了，或有不到之，还请娘娘恕罪。”

    容与笑着谦推，“本就是臣分之事，哪里敢承娘娘谬赞。”

    沈徽横了他一，心里不以为忤，嘴上却半嗔起来，“如今也就只有你，敢这么跟朕说话了。”说完扬一笑，“无妨，不是还有你么？朕的厂臣多勤勉些，也就替朕担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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